忽然她身子騰空,整個人被一雙手臂抱起來,她驚呼一聲,嚇得雙手抱住楚蕭寒的脖頸。「丫頭,你在想什麼?」楚蕭寒垂眸淡然的凝著她,可是她卻看出了隱藏在他眸底的怒意,心裡一震,她似乎明白了他在生氣什麼。
方才在圍場上,她的一舉一動都是藍歆的動作,並不是她有意模仿,那一刻她真實的有種感覺,她就是藍歆,藍歆就是她。
同時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看到莫風鳴的那一刻,她更加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本該不屬於對他的情愫。
她明明不想那麼做,可是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必須這麼做,那時她口口聲聲說她要為沐瑾萱討回公道。
可是那也不是她的本意,她有一種直覺,那是真正的藍歆說的,那一刻她感覺藍歆似乎占據了她的身子一般。
這一切她並不知道該怎麼跟楚蕭寒解釋,她也無法解釋,沒有人會信。
就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若不是之後楚蕭寒上前將她從程殞的懷抱里躲過去,若不是他喚她丫頭,她根本不會任由自己說話,恐怕還是藍歆在控制著她。
這一切她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頭猛地一震陣痛,像是有人在撕扯著一樣,痛的她很不的用錘子啊打。
「丫頭,你怎麼了……」耳畔是楚蕭寒熟悉關懷的聲音,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平穩的飛起來,冰冷的身子又瞬間充滿一股暖意。
她感覺自己被放在了一張柔軟的床榻上,溫熱的手腕上搭著微涼的手指,像是再為她把脈。
頭痛漸漸鬆弛下來,可是意識卻漸漸被黑暗吞噬,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黑手拉近了深淵地帶。
「丫頭,丫頭……」耳畔是一聲聲充滿愛憐的聲音,可是她感覺離得好遠,遠的她看不見,再也聽不見,徹底的陷入一片黑暗。
楚蕭寒心疼的凝著昏迷的沐瑾萱,薄唇緊抿,指尖依舊搭在她的手腕上,眉宇緊蹙。
「若陵。」清冷的嗓音透著一絲焦急。
若陵聽聞快速進來,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沐瑾萱時,眉宇緊蹙。
楚蕭寒拿起筆墨和宣紙,快速在上面寫了幾個藥房交給他,「速去速回。」
「是。」若陵不敢耽擱,快速離去。
帳映內只剩他與沐瑾萱兩人,他緊緊握著她的手,眉宇緊蹙,瞳眸泛著深黑的複雜。
你到底是誰?
真的是藍歆嗎?
方才在圍場的那一刻,你是不是已經恢復了記憶?
丫頭,即便你真的是沐瑾萱,也休想逃離我,也休想離開我半步。
即使你是藍歆,但也不是三年前的藍歆,現在的你是沐瑾萱,是我一個人的丫頭。
誰也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誰也別想!
…………
「我從未愛過你,何來的背叛?」女子妖媚淺笑的凝著對面騎在馬上的男子,尾指勾著胸前的一縷長發,似是對男子的無理取鬧有些無奈。
「藍歆,你的心好狠,真的好狠,如果當初知道你會是這樣,我就不該把你帶回來,就不該養著你!」俊朗的男子瞳眸里泛著冰冷痛苦的寒意。
他拔出腰間的長劍,對著自己的長袍割下去,冷風擊打在袍子上,沁涼絲滑的袍子划過女子清麗卻又妖媚的面容,帶著一絲淺淡的涼意。
女子垂眸凝著那片袍子隨著冷風漸漸落下懸崖,不見了蹤影,她落寞一笑,在抬眸,眸底亦是風情妖媚,唇畔含笑的望著男子。
她聽著男子一字一句道,「藍歆,我莫風鳴於你從今以後一刀兩斷,再見便是仇人!」
「好!原話奉還!」女子淡笑出聲,袖袍下的手卻是緊握成拳,絲絲痛意隨著手心蔓延在四肢百骸,她知道手心早已血肉模糊,但卻遠比不上心裡的痛。
那種愛而不得,只能遠遠望著,看著,可是如今就連遠遠的看著的希望也沒了。
「藍歆,我恨你!」男子丟下劍。充滿恨意的眸子最後看了眼女子,眸底隱含著最後一滴淚隨之滑落,駕馬揚長而去。
女子看著男子就這樣在她眼前漸漸變成一個黑點,漸漸消失,她再也忍不住,對著他離去的方向,大吼一聲,「莫風鳴!」
「沐姐姐,沐姐姐,你怎麼了?」
是誰在叫她?聲音怎麼有些熟悉?
眼前有些迷茫,沐瑾萱微微蹙眉,虛弱的動了動手指,她緩緩睜開眼眸,入目刺眼的光亮讓她的眼眸有些不適,她緩緩閉上緩和了一會再次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