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姐姐,你終於醒了。」凌玉歡喜的拉著沐瑾萱的雙手,有些喜極而泣,眼眶微紅的看著她。
沐瑾萱微微一怔,沐姐姐?
她叫我沐姐姐?
她的頭好疼,感覺像是要撕裂了一般,忍不住用手捶打著她的頭,可是沒用,還是好疼。
腦中再次閃過方才的畫面,男子的痛苦失望,恨意殺意。
女子的愛而不得的痛苦,揪心的疼痛,她感覺她就像那個女子,她的心好痛,痛的她很不的用刀剜了它!
凌玉擔憂的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心裡跟著隱隱有些難受,她在她幾處穴道上點了幾下,很快便讓痛苦自虐的她再次昏迷。
「沐姐姐,對不起。」凌玉看著倒在榻上的她,輕彈一聲,從袖袋拿出一粒藥丸捏在手心,糾結的看著她。
她在掙扎,她有她的難處,也有她的苦衷。
同時她更不想沐瑾萱收到傷害,她也知道這粒藥碗吃下去的後果,只要她吃掉這個,那她就會徹底忘記和楚蕭寒的一切。
同樣她便會記得自己是誰,也會去坐會她原來的自己。
這樣她的仇恨,就不會將她牽扯進來。
藥碗久久捏在手裡,她複雜的看著眼前的沐瑾萱,眉宇間都縈繞著揮之不去的糾結憂愁。
心中咬定注意,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將藥碗遞到她的唇邊,指尖處都傳來一股淡淡的顫意。
「凌玉,玉兒。」外面陡然響起若陵的聲音,聲音了夾雜著無法言語的喜悅和思念,但卻被他極力隱忍著。
凌玉驀然一僵,她快速收起藥碗,看著寢殿外走進來的若陵,面色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若陵。」
「玉兒,你……」若陵猛然頓住,他抿了抿唇,看了眼還在昏迷的沐瑾萱,眼眸有些慌亂的看著別處問道,「沐姑娘還沒醒嗎?」
「沒有。」凌玉沒有去看若陵,起身走到桌邊到了一杯茶水,「若陵,喝口茶吧。」
若陵望著她,看著她的側顏,抿唇淺笑,對她剛剛的話並沒有聽到。
凌玉微微蹙眉,回身便看到若陵緊緊的凝著她,驟然間她面色一紅,怒斥道,「你盯著我看什麼,要是沒事就出去。」
「哦,我沒有看你,不不,我是在看你……」若陵一急有些語無倫次,他撓了撓頭,急忙道,「玉兒……」
「叫我凌玉,你又不是我哥,也不是沐姐姐,叫那麼親近幹嘛?」凌玉蹙眉不悅的瞪著他,端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在上,「喝不喝茶,要喝就喝,不喝就出去。」
「哦,喝,我喝。」若陵迅速上前,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飲盡,他放下茶杯,抿著唇看向凌玉,對方卻是雙眸一瞪,抬手指向外面,「喝完了就走!」
「哦。」若陵緊了緊雙手,不舍的看了眼凌玉,轉身走了出去,一腳踏出門檻,身後卻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聲。
他一怔,回眸看向跟在他身後的曹省,此時正呵呵的笑著,眼尾的褶皺笑的都快夾死一隻蒼蠅。
他面色一冷,雙手規矩的放在兩側,聲音有些僵硬的,瞳眸不悅的瞪著他,「笑什麼笑,有什麼可笑的!」
曹省看著他的模樣,再也忍不住,跑到走廊處「哈哈」笑了起來,邊笑邊指著若陵道,「若陵,我們也算在皇上跟前伺候了有十餘年了,你的性子我比你自己還了解.
你天天衣服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樣子,第一次看到你在一個女人面前這麼唯唯諾諾的,而且還臉紅,哈哈哈……」
若陵面色一僵,有一瞬的尷尬,他跑上前揪著曹省的領子就快速離開了寢殿周圍,曹省一路都笑眯眯的,恨不得眼淚都笑出來。
過路的宮女看著若陵揪著曹省的衣領,一個面色尷尬惱怒,一個笑的快岔氣的,有些不解,卻更是驚奇。
他們在宮裡這麼些年,第一次見冷冰冰的若統領和嚴謹的曹公公這般模樣,不禁一直望著他們。
「你們怎麼了?」清冷淡然的嗓音透著一絲疲憊,有效的阻止了他們的現狀。
若陵腳步一頓,抓著曹省的衣領也驟然一松,有些不自然的搖了搖頭,「屬下沒事。」
曹省也瞬間收了笑臉,恭敬的侯在一側,垂首低眉道,「奴才沒事。」
楚蕭寒微微蹙眉,掃了眼曹省抖動的肩膀,又看了眼若陵尷尬不自然的面容,眸光微閃,「朕讓你去看看,怎麼樣了?」
若陵抿了抿唇,雙手抱拳,「回回皇上,沐姑娘還沒醒」
「嗯。」楚蕭寒回身走到水榭旁,垂眸望著湖面,眸光泛著一絲淡淡的悵然,薄唇輕抿,雙手負後,冷風的氣息中隱隱傳出一絲若有無的輕嘆。
「若陵,你說她什麼時候會醒?已經睡了半個月了,是她不願醒,還是……」唇畔勾起一抹苦澀兒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