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萱,你到想怎樣!」他驟然怒吼出聲,捏著她的雙手也愈發使力,她感覺自己的手腕像是要斷裂一樣,但是那種疼,根本不及她心裡痛的一分!她冷笑,「不是奴婢想怎樣,是皇上想怎樣?我只是一個宮女,還請皇上放過我。」
楚蕭寒沉痛的目光凝著她,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面頰上,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腕,指腹重重的按著她的唇畔,一字一句道,「沐瑾萱,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狠起來竟然這麼無情無義!」
她狠?她無情無義?
她諷刺的望著他,「我倒希望我的心是石頭做的。」
最起碼那樣她不知道痛!
「沐瑾萱,為何不能給你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我是帝王,你不能像皇后那樣肚量大點嗎?最少我答應你,今後只寵你一人!」
他鬆了松禁錮她手腕的手,微涼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畔,沉痛冰冷的眸子浮上一抹寵溺溫情,低頭吻上她的唇畔。
沐瑾萱緊抿著唇畔,猛然別開頭,他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讓她的身軀微微一顫,心裡更是盈滿了屈辱和憤恨,還有厭惡。
想著昨晚他也在吻柳婉華,與她同榻而眠,與她糾纏,她的心就一陣陣刺痛!
他的身上沾滿了柳婉華的氣息,她只覺得厭惡,只覺得噁心!
「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做我的女人?留在我身邊?」低沉的嗓音泛著一絲祈求,她微微一愣,她從未見過他這麼一副神情。
像是被人拋棄,等著她原諒他,希望她留下的情緒。
可是,即使是這樣又能怎樣?
終究改變不了她被他利用,他差點害死她的事實。
也抹不掉她心中的傷痛,更忘不了他安穩柳婉華的畫面。
同樣是妃子,她的家族是被人陷害,他不問是非,直接滅了她的家族,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而柳婉華呢,她的父親通敵叛國罪證確鑿,本是株連九族的重罪,而他卻相信柳婉華。
她已經看透了,在他心裡,她只是一個遮掩柳婉華的工具罷了,他寵她,只是把她放在風尖浪口上,替他引出藏在暗處想要對付他的敵人。
現在利用完了,為何還不放開她?
心裡一痛,她諷刺一笑,她差點忘了,她的用處大了,因為她是藍歆,有了她就可以控制程殞,說不定還能控制莫風鳴。
原來她的存在就是為他人利用而生存嗎?
沐瑾萱抬眸看著她,眸光冷漠,「我不想怎樣,只想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話落,她的心也驟然一空,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身體流失了一樣,可是她也感覺到一絲輕鬆,終於不用在承受利用了嗎?
「這就是你想要的?」楚蕭寒緊緊凝著她,手上驟然使力,他的面容很冷,冷到可以冰凍一切,與他炙熱的氣息形成對比。
沐瑾萱亦是望著他,眸光依舊冷漠,「就算是我想要的,你會給嗎?」
她的冷漠,她的無情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自嘲一笑,「沐瑾萱,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嗎?我究竟有多不堪,讓你避而遠之?」
沐瑾萱抿唇沒有言語,她看向一側,眼眸依舊冷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有多痛,那種明明很痛卻裝作若無其事。
「好!既然這是你想要,我給你!」楚蕭寒驟然起身,背對著他,冰冷的背影僵硬的站在那裡。
看著他的背影,她眸色一痛,起身,隱忍著腹部的痛,她的手放在腹部上,隱隱有一絲血漬,她心裡一驚,起身,用披風包裹住她的身子。
他的身上有沒有?
她起身越過他,回身看向他,他依舊是那麼俊美,只是以往溫柔寵溺深情的深情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冷,漠然。
她諷刺一笑,垂眸不經意的掃了眼他的衣袍,那裡有些凌亂,在一起絞著,但是是白色的,一眼便能看透。
那裡沒有血漬。
她心頭一松,轉身毫不猶豫的出去。
當她的腳步剛踏入殿外時,身後一道輕緩的步伐,她知道是楚蕭寒。
他們倆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也知道他不是來挽留她的。
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她面色蒼白的望著外面,抬腳邁出殿外,忽然身子一輕,她再一次的被楚蕭寒抱起來。
「你為何還要糾纏我?」她冷冷的瞪著他,心裡驚顫不已雙手緊緊握著披風,將自己的腹部包裹住。
楚蕭寒垂眸漠然的望著她,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似在壓抑著怒意,他沉冷道,「從哪開始就從那結束,朕送你會彩司殿。」
話落,他抱著她當著所有的禁衛和宮女朝彩殿走去。
「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她討厭這樣的她,更討厭楚蕭寒這樣對待她,他什麼意思,是要向所有人告訴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