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沐瑾萱想要去哪一旁的衣裳,可是她就必須起身,想要拉開錦被,可是拿樣就會被對他,整個光裸的後背就會對上他。她沒好氣的瞪著仍舊坐在她身側的林肅,雙頰騰起紅暈,若不是她身上有傷,不能動氣,她真想一巴掌拍飛他。
忽然林肅往前一移,低頭與她面對面,她嚇得身子一縮,雙手緊緊抱著自己,憤怒的瞪著她。
看著她一副戒備惱羞,滿面羞紅的小女人樣,他心情大好,他就喜歡看她這樣,有生氣。
他的頭微微低下,冰冷的面具貼著她的鼻尖,薄唇勾著一抹淺笑,瞳眸凝著她因為緊張而緊繃的面容,粉紅誘人。
知道她身體有傷,他並沒有想那麼多,拉過一側的錦被蓋在她身上,在她微微詫異的目光下,他低頭在她唇上淺啄一下。
沐瑾萱一愣,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離開她的唇,看著面具下的他,薄唇輕勾,火熱的舌性感的舔舐了下唇畔,襯著他慵懶的眸子性感中透著惑人的氣質。
她面色陡然一紅,更加的紅透,伸手拉起錦被蒙住頭,悶悶出聲,「出去。」
林肅看到她剛剛的反應,薄唇的弧度愈發的明顯,修長高大的身軀躺在她的身側,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進他的懷裡。
垂眸輕笑的看著她依舊藏在被子裡,他戲謔道,「害羞了?」
沐瑾萱一噎,在錦被裡狠狠的瞪了眼林肅,心裡卻泛著無名的苦澀,今夜幸好有林肅在,不然她不知道今晚上該怎麼過。
是坐在花圃中央發一夜呆?
還是坐在房間一夜到明?
她不願去想,她雖然嘴上罵的他滾,可是她心裡不想讓他離去,她真的害怕孤獨。
「不要說話,就這樣靜靜的陪我待會。」她悶悶出聲,依稀可以聽到她的嗓音含著一絲哽咽。
林肅輕嘆一聲,摟著她的手臂愈發緊了緊,他低頭在她的錦被上輕輕一吻,眸底泛著濃郁的心疼柔情,他淡笑,「好,我陪你。」
他翻了個身,將她的錦被往下一拉,露出她蒼白的容顏,明眸泛著清淚,眼眶微紅,他心中一窒,將她摟的愈發緊,「一直蒙在被子裡會窒息,這樣就好。」
微涼的指腹輕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他輕輕一笑,「想哭就哭出來,我陪你。」
看著他冰冷的面具,含笑的眸光,裡面的擔憂心疼她一覽無餘,聽到他的話,她再也忍不住將頭埋在他的胸膛,悶悶的哭著。
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淡淡的暖流順著她的後背四散開來,沐瑾萱能夠感受到他的好,他的擔憂。
「如果你是他該多好。」她哽咽出聲,心裡苦澀難耐。
她的話讓林肅身軀微微一僵,他輕嘆一聲,眸光微垂,唇畔勾著一抹若有無的無奈。
她不知自己怎麼睡著的,也不知林肅什麼時候走的,一早醒來,她便是一人在房間裡,摸了摸旁邊,已經涼了,看來他早已離開。
沐瑾萱苦澀一笑,梳洗一番剛要出去,便看到凌玉走了進來,她面色紅潤,看來病已經好了。
「玉兒,你感覺怎麼樣了?」
凌玉彎頭笑眯眯的看著她,在她眼前轉了一圈,「沐姐姐,我身體特別棒,早就好了。」
她上前挽住沐瑾萱的胳膊,見她面色蒼白,又想起了什麼,她急忙道,「沐姐姐,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一直住在偏殿嗎?」
聞言,沐瑾萱面色更加的蒼白,眸底的落寞憂傷和憤恨顯露無疑,她緩和了半晌,搖了搖頭,「沒事,我畢竟是彩司殿的掌管事,不回這裡回哪裡?」
凌玉微微蹙眉,輕斂眸光,掩去眸中意味不明的神色,她猶豫了半晌才道,「沐姐姐,你還愛皇上嗎?」
她努力想要忘掉一切,忘掉楚蕭寒,她以為她能做到,沒想到聽到凌玉再提起他,她的心還是像撕裂了一樣的疼,疼的她恨不得立刻剜了自己的心。
「玉兒,彩司殿今日到了一些新布料,我要去看看。」沐瑾萱勉強的笑了笑,剛要越過她離開,便看到庭院處的若陵,筆直的站在那裡。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凌玉的身上,他對凌玉的情義她也看的出來,只是不知凌玉是怎麼想的。
只是他來作何?
是代替楚蕭寒看她死了沒有?
凌玉察覺到她的停頓,她微微挑眉,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像庭院處,剛要問沐瑾萱的話生生頓在嘴邊。
若陵眉宇緊蹙,朝她們走來,但他的目光仍舊落在凌玉身上,不知在想什麼。
「有事?」沐瑾萱冷漠出聲,對他的到來有著反感,只因他是楚蕭寒的人。
「我是來告訴沐姑娘,皇上撤了你的職,命你暫時待在庭院。」若陵說完,還想要對凌玉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緊握著腰側的劍柄,轉身離去。
「憑什麼,皇上為什麼這麼對沐姐姐?」凌玉對著若陵憤怒喊叫出聲。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清晰到若陵邁出的腳步生生頓在那裡,他躊躇了半晌,驟然回頭,雙眸緊緊凝著凌玉,握著劍柄的手青筋暴起,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不行,他不能衝動,不能為了自己心裡的答案而冒然質問凌玉,既然皇上告訴他,那皇上就一定有自己的計劃。
他已經為了愛糊塗了一次,他再不能糊塗。
「沐姑娘自己心裡清楚,這不正是沐姑娘想要嗎?」若陵勾唇冷笑,再不停留,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