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萱沒有仔細去聽,心裡的恨意早已讓她想不了那麼多,看著盡在眼前的柳婉華,她卻無能殺了她,那種頹然憤恨的心讓她的心更加撕扯的疼。
「來人,拿把匕首來。」柳婉華嗤笑,伸手結果一把鋒利泛著森冷寒意的匕首,她握著手柄,緩緩蹲下身,鋒利的匕首重重拍打著沐瑾萱的臉頰。看到她臉頰上因為她的動作而升起一道紅腫,滿意的笑了笑。
痛席捲著全身,沐瑾萱咬破了下唇不吭一聲,承受著那些羞辱和痛,總有一天她要還回來,定要柳婉華十倍百倍的償還!
「沐瑾萱,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本宮?只怕永遠也沒有這個機會了!」柳婉華執起匕首,面容泛著陰冷的笑,眸光充滿嫉恨,「今日本宮就毀了你的臉,看你還如何勾引皇上?」
沐瑾萱心裡驟然一慌,她想要避開,可是被宮女緊緊抓著頭髮,讓她動不了分毫。
「柳婉華,若我今日不死,日後必要你承受所有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她憤恨絕望的咬著下唇,身軀控制不住的顫抖。
「是嗎?」柳婉華陰冷嗤笑,「縱使你成為皇上的女人,也永遠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了!」
鋒利的匕首緊緊貼著她的面容,沐瑾萱驚恐的瞪著她,雙手攥的緊緊的,慢慢的,一股刺痛感驟然襲來,她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
絕望惶恐的心疲憊而來,若不是恨意支撐著她的身體,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痛嗎?這只是個開始!」柳婉華看著她面頰上一道小口,唇角勾著陰冷的笑,鋒利的匕首再次落在她的臉頰上。
沐瑾萱顫抖著身體,絕望的閉上眼眸。
楚蕭寒,你就這麼願意我去死嗎?
哈哈哈……她現在還在想什麼?
等著他來救她嗎?
笑話,她就是一個笑話!
楚蕭寒愛的是柳婉華,她心愛的女人幫他出氣,他何樂而不為呢。
她能感覺到那匕首的利刃漸漸刺破她的肌膚,心裡的絕望如瀑布般驟然襲來,頭腦也驟然開始暈眩,意識像是被抽離了一般,漸漸離去。
「錚」的一聲,刺耳的聲音猶如深淵裡的救命稻草讓沐瑾萱的意識驟然清晰,她睜開眼眸便看到若領冷冷的站在庭院哪裡,而後便快速走來。
而柳婉華手上的匕首也被另一把匕首震斷,掉在地上,發出一聲翠香。
柳婉華似乎也沒想到這個突然的狀況,她愣了半晌,驟然起身不悅的瞪著若陵,「你幹什麼?」
「沐瑾萱是皇上的人,縱使她已經失去了皇上的寵愛,但也還輪不到皇后來教訓她。」若陵不卑不亢的回著她。
那些侍衛見到若陵,也停下了手中的板子,筆直的站在那裡。
「你一個統領有何資格來命令本宮!」柳婉華惱怒的瞪著她,她如何不氣,若是若陵沒來,沒有出現,再有一盞茶的功夫,她就能徹底毀了沐瑾萱。
「屬下是沒有資格來命令皇后,但是,這個令牌可以。」若陵拿出金色的令牌,舉在身前。
頓時整個庭院的人見此,面色一震,紛紛跪在地上,「皇上萬歲。」
柳婉華憤恨的瞪著他手中的令牌,雙手緊握,她如何不認得這令牌,這個令牌當初在圍場時,也是若陵拿出它救得沐瑾萱,沒想到今天又是救了她。
這個女人的命可真硬!
她沒想到楚蕭寒竟然將令牌直接賜給了若陵,是打算一直用它救沐瑾萱嗎?
若是知道會有人來救沐瑾萱,她早些殺了她,以免後患!
可是現在知道已經晚了,她側眸冷冷的瞪了眼快要昏迷的沐瑾萱,見她即使虛弱的快要暈倒,仍舊諷刺狠厲的瞪著她,不由心中嫉恨。
「若統領,沐瑾萱對本宮不敬,本宮身為一國之母,豈是她敢造次的,今日就給她一個教訓!我們走。」
柳婉華一揮袖袍,帶著一身冰冷的氣息快速離去。
沒有了宮女的支撐,沐瑾萱猶如破敗的娃娃摔在地上,陷入了昏迷,整個庭院的人頓時都走光了。
若陵收起令牌,剛想要上前抱起沐瑾萱,便見到一個黑影越過他將昏迷的沐瑾萱抱起來進了房間。
若陵頓住腳步,四下掃了一眼也跟著進了房間。
剛到了房間外,裡面驟然傳來一聲低吼,「滾!」
若陵一怔,心中輕嘆,他轉身走向宮女身邊,看著她蒼白的容顏,擔憂道,「碧玉,你沒事吧?」
「沒事。」碧玉勉強笑了笑,扶著若陵伸過來的手站起來。
「真是苦了你了,在大皇朝又是扮演沐瑾萱的,還差點丟了命,幸好當初有皇上,她隨便找了一個女子貼上沐瑾萱的容貌扮演她,救出了你。」
若陵扶著她靠在柱子上,擔憂的看著她,「真的沒事?」
「沒事,只是二十下板子而已,比起沐姑娘受的,根本不算什麼。」碧玉微微斂眸,「皇上讓我來保護沐姑娘,沒想到會遇到皇后,我找了皇后的道,沒有防備她,這才害了沐姑娘。」
「這不怪你。」若陵心中輕嘆,半晌才道,「你先回去上點藥,我還要去看看……凌玉,她現在估計還在被纏著。」
碧玉點了點頭,「方才我本想說沐姑娘是皇上的人,也想救沐姑娘,可是看到凌玉站在拐角處,我便沒有動,剛才她慌忙的離開,是你出手的?」
「不是。」若陵明顯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他鬆開碧玉就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