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華腳下一軟,整個人差點坐在地上,她震驚的看著楚蕭寒,真的難以想像,她跟了他十年,如今他竟然為了一個才相識半年的沐瑾萱而處罰她。
竟然用的是寒蜀門的規矩!
第三條她比任何都清楚,鞭刑,不是普通的鞭子,二十針鞭,鞭子上固定了許多銀針,一鞭子揮下去,銀針扎入體內,又再次拔出來。
那種刺骨的痛她到現在都記著,三年前他因為林梳顏兒事懲罰過她一次,沒想到三年後又因為沐瑾萱再次懲罰她。
那是打二十鞭啊,他是想要用這種方法告訴她,讓她死心嗎?
讓她知道她雖是皇后,卻也只是一個頭銜而已!
柳婉華怔愣的站在原地,一直望著楚蕭寒的,但他卻開始批閱奏摺,對於她的震驚和失望好不理會。
若陵上前站到她面前,阻隔了她的視線,她冷冷的瞪著若陵,雙手憤恨的緊攥著,再也忍受不下去,轉身離去。
若陵向楚蕭寒告退,便跟著柳婉華走向了鳳儀宮。
清冷空檔的鳳儀宮內,一條暗格下的密室里,柳婉華被兩個白衣男子綁在鐵柱上,若陵拿著固定的銀針鞭子,冷冷的看著柳婉華蒼白的容顏。
她的眸光始終看著地面,雖然看不到她的情緒,但他可以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的怨憤和不甘。
「柳婉華,我們既然同時屬下,就不該存有不該有的念頭,三年前你做錯了事,難道三年後你還沒有醒悟嗎?」
若陵緊了緊手中的鞭子,眸色冷冷的凝著她,只見她身軀微微僵了僵,緩緩抬頭。
一雙瞳眸泛著冰冷狠厲,苦澀卻又執著,她勾唇冷笑,「是屬下又如何?現在我是皇后,雖然只是個頭銜,但最起碼我和皇上有一個夫妻之名。
十年了,我跟了皇上十年,如今的我已經二十有二了,你認為一個女子能有幾個十年去等?」
「在你效忠主子的那天起,你就沒有了任何決定的權利,你可以愛任何人,但你卻不能傷害主子愛的人,難道這就是作為一個屬下該做的事?」
若陵抬手一揮,毫不猶豫的一鞭子揮下去,那帶著鋒利的銀針瞬間刺破她的肌膚,扎進她的體內。
柳婉華痛的身軀猛然一抖,雙手驟然握緊,面色慘白,額角也瞬間布滿冷汗。
她咬牙忍著,悶哼出聲,下唇讓她咬的印出一圈血跡。
若陵毫無憐憫之色,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又多狠,她是那種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人,若是她沒有愛上皇上,那她絕對是最好的下屬,最衷心,也最得力的下屬。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愛上皇上。
「柳婉華,你忤逆皇上的命令,皇上只是命你刁難沐瑾萱,讓凌玉清楚知道皇上已經不愛她了,但你卻私自主裁,毀了她的容,這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的。」
若陵一邊揮打著鞭子,一邊訴說著她的不敬,他想讓她意識到,她皇后的份只是一個頭銜!
柳婉華一直垂著頭,雙手攥的緊緊的,頭上的汗液如大豆般低落,她只是悶哼出聲,對於若陵的話置若罔聞,她現在心裡只有恨,只有怨,她定要殺了沐瑾萱,她一定要死!
既然三年前她能殺了林舒顏,三年後她就能解決掉沐瑾萱。
…………
一連幾天,沐瑾萱始終待在房中,每次吃飯都味如嚼蠟,一天恍恍惚惚的過著,凌玉會天天陪著她,幫她解悶,玲瓏也會一直陪著她。
可是她始終覺的心裡是空虛的,是不安的。
每每到了夜裡,林肅就會來陪她,叫她一些精妙的醫術和一些巧妙的招數,讓她的武功更近一步。
同時,也讓她學會一些醫術,對於林肅,她心裡是矛盾的。
她發現自己現在有些離不開他,每到夜晚,她都不自覺的走到窗欞前,望著外面,痴痴的瞪著他來。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他的樣貌,但他卻給了她一個從未有過的安定感。
不,可以說是只有楚蕭寒才能帶給她的安定和心安。
今夜她已經在窗欞前站了兩個時辰了可是一直沒有見到林肅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事耽擱了,她想關窗戶,想要逼迫自己睡覺,可是心是這樣想的,她的腳步卻未移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