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萱心裡盈滿了柔意,胸腔里也湧上了一股濃郁的幸福,她高興,塵兒還記得她。
她淡淡「嗯」了一聲,拍了怕他的手背,「今晚我們兩人之間的談話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只有我們兩人知道,可以嗎?」
楚千塵點了點頭,「好我們兩人的秘密。」
沐瑾萱淡笑出聲,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反手抓住楚千塵的雙手,凝重的看著他,「塵兒,你現在先不要睡,馬上去皇上那裡,告訴他,讓他多拍些武功高強的人來保護你,找個武功高強的人教你練武。」
楚千塵垂眸,唇畔倔強的抿緊,似乎還在牴觸著。
她心裡划過一絲憂傷和擔憂,「塵兒,記住了,現在只有你父皇能保護你,所以不能再和他置氣了,首先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不然今夜的事還會不間斷的重複。」
楚千塵癟了癟嘴,不情願的點了點頭,他現在哪也不想去,只想讓這個女子陪著他因為她所有的一切真的和母親好像,而且他能感受到,她不會害他。
沐瑾萱點了點頭,她方才想了一下,她不能去,因為她去了只會讓事情更糟,只有塵兒親自去,不僅可以讓他們父子兩有一個見面談話的機會。
同時也能讓楚蕭寒看出楚千塵變了,不在沉溺於他自己的世界,不在反抗任何人,至少讓他看到了楚千塵有了鬥志。
「我走了。」沐瑾萱不能再耽擱了,她必須要離開了。
看到楚千塵依舊抓著她的手臂,沐瑾萱狠心抽離出自己的手臂,看著他一雙小手無力的落在錦被上,她心痛的移開視線,壓抑住內心想要抱住他的衝動。
「記住我說的話,快去找皇上,讓自己變強。」話落,她不在看楚千塵失望不舍的眼眸快速跑了出去,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身後的一雙瞳眸望著她。
她的內心差點崩潰,差點就忍不住回身去抱住他,告訴他,母親不會走,可是她不能。
她只能將他一人留在這清冷的長慶殿。
眼淚盈滿眼眶,她想忍住,可是終是落了下來,極力隱忍著哽咽的嗓音,快步離開了長慶殿。
昏暗的宮燈映的小徑清冷蕭瑟,沐瑾萱腳步虛浮的走著,昏暗的燈光將它的身影拉的長長的,映在滿是石子的路上,像她此時的心境一樣,痛苦扭曲。
在她的前方站立了一個人,玄黑色的衣袍烈烈飛舞,俊美的容顏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神色。
沐瑾萱頓住腳步,抬眸看著對面的人,身軀陡然一僵,「八王爺。」
「看來你真的很在乎太子。」楚子墨冷冷出聲,只是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蒙面的紗巾上,眸底蘊含著一絲讓人看不懂的深沉。
「王爺,你想做什麼在?」沐瑾萱知道楚子墨定然看到了她與楚千塵在一起的畫面,不然他怎麼會清楚。
她不會忘記,楚子墨警告過她,若是她不聽話,那受苦的只會是塵兒。
心裡一駭,她慌忙上前,雙手抓住他的衣袖,希冀凝重的望著他,「王爺,不要傷害太子,我什麼都聽你的。」
他垂眸,看著被她緊攥在手裡的衣袖,望著她蒙著面紗的面容,並未言語。
半晌,他抬手撫上她的面容,指尖碰到她的面紗卻被她避開。
「王爺還是不要看了。」她隱忍著傷痛,垂眸看著地面,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袖,上好的布料在她手裡都皺了起來。
楚子墨微微蹙眉,眸底泛著一絲心疼,他的手放在她的面紗上,低沉著嗓音道,「有何看不得。」
話落他指尖捏住面紗一角,驟然一扯,一張傾城的面容浮現出來,只是在她的臉頰上,橫著一道傷疤。
他心中一駭,手中的紗巾落地,眸子緊緊凝著她面上的傷疤,雙手也驟然緊握,一股無名的怒火湧上心頭。
他一早就聽顏峰說她受皇后刁難,臉被毀容了,他起初有些不信,可是原來是真的。
「疼嗎?」他抬手,微涼的指尖拂在她面上的傷疤上,語氣輕柔,眸光溫柔,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沐瑾萱猛然有些不適應他的這幅樣子,腳步後退了幾步,忽然她腰間一緊,身子驟然向前一撲,整個人跌落在他的懷裡,她的臉頰撞擊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咯的生疼。
「本王就讓你這麼避之不及嗎?」他的聲音很冷,但卻可以聽出一絲不悅,摟著她腰間的手臂更加緊了緊。
「王爺,放開奴婢,奴婢沒有任何意思。」沐瑾萱不適應這樣的相處方式,雙手撐在他的胸口上,試圖推開他,可他就像堅硬的柱石,屹立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