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溪風消失在外面,沐瑾萱心中有些疑惑,卻也鬆了口氣,她可以看出那個人對塵兒有了殺意,但不知為何卻又放棄。心裡的直覺,她認為定然與她有關。
「他走了。」沐瑾萱拍了怕他的後背,看著他仍舊蒼白的小臉,心裡一痛,將他抱到床榻上,拉開錦被蓋在他身上。
「別怕,有我在,好好睡吧,睡一覺起來什麼也忘了。」沐瑾萱淡笑的望著她,眸中含著濃濃的柔情和溫柔,纖細的手指憐愛的撫摸著楚千塵的面頰。
心裡頓時充滿了滿足感,這一刻她期待了多久,她盼了多久。
現在她終於可以陪著她的孩子,可以安慰她,可以讓他依戀她。
這是她現在想都不敢想的。
「他們想要殺我是因為我是太子,對嗎?」楚千塵睜著閃亮的眸子望著沐瑾萱,在他的瞳眸里蘊含著一絲黯然懼怕的深色。
沐瑾萱心裡一窒,她抿了抿唇,凝重道,「是,正因為你是太子,所以才有人千方百計的傷害你,所以你必須要變強,變成你父皇那樣強大的人才可以將那些想要殺你的盡數斬滅。」
看著他一瞬間白了的面容,沐瑾萱心中泛著不忍和痛苦,她何嘗不想保護她的塵兒,她何嘗不想他快樂的成長下去。
但是,他生在皇宮,身為太子,今後要面對的太多,她現在的身份根本不足以保護他也照顧不了他,只有他變強,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護好自己。
楚千塵怔愣的看著她,稚嫩的童顏泛著沉著和一絲恨意,「我一定會讓自己變得強大,我要報仇!」
他不知道為何見到這個女子,他有一種親切感,而且在她懷裡呆著,他有一種安穩的感覺,還有一絲母親的感覺。
想到這裡,他黯然垂眸,眸底泛著一絲水光,他緊咬著下唇,想要抑制住哽咽,他不想哭的,可是他忍不住。
這個女子的給他的感覺真的好像母親,真的好像。
「塵兒,想哭就哭出來,但是只能懦弱這一次,今後要聽皇上的話,變得和皇上一樣強大,你可以做你任何想要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你。」
沐瑾萱並不想讓楚千塵變成這樣,但不得不這麼做,她有可能今晚要離開,臨走時,她必須要見一次楚蕭寒,告訴他要他多派點高手。
雖然她不知道能否見到他,但是這個話她一定要說。
楚千塵身軀微微一僵,他緊緊凝著沐瑾萱,看著她面上的紗巾,那眸底泛著的溫柔柔情和他的母親真的好像。
她會不會真的就是他的母親,她沒有死?
剛才她喚的那句塵兒,就是母親生前最愛喚他的名字。
「能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嗎?」楚千塵緊張的望著她,雙手不自覺抓住錦被。
沐瑾萱身軀驟然一僵,她抬手摸了摸自己面上的紗巾,心底一痛,那道傷痕是她這輩子也抹不去的傷疤。
她怎能取掉面紗,她怕嚇到他。
見到她黯然的眸光和遲疑的神情,楚千塵失望的低下頭,呢喃了一句,「算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沐瑾萱不忍看他失望的樣子,輕聲安慰。
遠處的鐘樓傳來一聲鐘響,沐瑾萱輕嘆一聲,又看了眼懷裡的楚千塵,眸底蘊含著濃郁的不舍。
「我要走了。」沐瑾萱的話剛說完,便感覺手臂一緊,她心中一痛,手掌緊了緊,看著緊緊抓著她手臂的小手和一張期望含著憂慮的眸子,她再也忍不住將楚千塵抱緊懷裡。
對於她的反應,楚千塵有一瞬的不適應,可是並沒有反抗,任由她摟著他。
「塵兒,好好照顧自己,記住,這個皇宮除了你父皇,誰都不可信,尤其是柔貴妃,塵兒,記住,出了你父皇,任何人都不要去相信。」
她呢喃囑咐著,強忍著聲音的哽咽,交代了一番她便鬆開他,「我要走了。」
「你是誰?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楚千塵不舍的望著她,雙手仍舊緊緊抓著她的手臂,像是她就是他生命中唯一重要可以依靠的人。
忽然,楚千塵不等沐瑾萱說話,他出聲道,「你叫沐瑾萱,剛才那個黑衣人就是這麼叫你的。」
「我想起來了,當初你被皇后身邊的侍女紅鳶冤枉,是我出面解了你的冤屈,而後又是你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你就是那個宮女,對不對?」
楚千塵希冀的目光望著她,在等著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