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就問她回府後住的可習慣,吃的可習慣,菜品要不要換,要添什麼樣的冬衣,又問了一些她這些年的情形,十分細心周到,喬蘿能感覺到她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就挑能說的說了一些。
文清月感慨一番,送上了見面禮,是自己祖母留下的一隻五彩繽紛的流蘇多寶簪,十分精緻華麗,「這是祖母的嫁妝,後來又留給了我,只可惜我的身份戴不了,也沒有兒女,就送給你戴吧。」
又親手插在喬蘿的髮髻上:「你雖然還未及笄,戴一隻簪子還使的,正值如花似玉的年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好。
以後沒事就常來二嬸這裡坐坐,你娘身體不好,吃的穿的不合心意就來找二嬸。姜姨娘估計在等你,你先去吧,我們有空再慢慢聊。」
喬蘿越發覺得她善解人意,只可惜還不到三十歲,在現代社會正如鮮花盛開一般的年紀,卻已經守寡十幾年了。
她領著人來到姜姨娘的住處望月庭,姜姨娘已經派了大丫環在門口等她,聞聲親自出來迎她進了門,她是妾的身份,喬蘿只需行了福身禮就行。
她叫姜淑媛,是個美麗端莊有風華的女人,雖然保養的很好,看起來卻不年輕了,聽說已經年屆四旬了,也許是因為同是前朝宗室的原因吧,她的氣度和老夫人有一些象,讓人不敢小覷,再加上年長一些,她看起來更象是當家主母。
對喬蘿的態度也象陳夫人所說的那樣,恭敬而疏離,言談舉止都挑不錯來,卻不帶什麼感情,既讓人覺得舒適,又沒有什麼親近之感,好象她不是侯府的嫡女,而是素未謀面的親戚家的孩子。
喬蘿已經知道了該以什麼態度對她,無論她怎樣對自己,卻對喬楠實實在在地關心照顧過,所以還是很感激她的。
她送上了土儀和精心準備的禮物,帶著敬意說:「這些有的是滕州的土儀,有的是我親手做的繡件,有的是路上淘澄來的,也不值什麼錢,姨娘喜歡了就留下,不喜歡就賞人,也是一點心意。」
姜姨娘仍是得體地笑著:「大小姐有心了,回來可吃得慣住的慣?奴才不得用或者想添什麼就告訴,廚房和針線房是二夫人在管著,你想吃什麼想穿什麼就告訴二夫人。」
喬蘿趁機說:「倚雲閣很合心意,姨娘費心了,安排的人也都可用,只有一個昨天冒犯了我,我讓人攆了出去,原應先回過姨娘的。」
「大小姐不用客氣,倚雲閣是你的地方,裡面的事都由你安排,派過去的就是你的奴才,只要不是發賣或者處死,都由你做主,因為賣身契都是我收著。」
喬蘿心想這是在告誡她不要做的過份嗎?她不去理會,趁機說:「秦嬤嬤的賣身契我已經發還了,又買了兩個丫頭服侍她,以前都領著一等的份例,回來還是照舊吧,也不用再添置丫頭了。
我回來時還帶了幾個丫頭,兩個一等,兩個二等,已經用慣了,現在也照舊吧。」
至於姜姨娘已經提前給倚雲閣安排了人,加起來人數會不會超了,她才不管,總不能讓那些陌生的人把她的忠僕給擠掉了。」
姜姨娘仍是從容得體的樣子:「倚雲閣的人都是臨時安排的,大小姐帶回來的都是用慣的,自然要先用她們,你讓楊媽媽報上名單,從這個月開始應有的份例都補上。
至於人數超不超,雖然用多少人有定例,但侯府就你一個小姐,多幾個也沒什麼,你想要了就留下,不想要就讓楊媽媽帶走。」
喬蘿趁機站起來:「那就多謝姨娘了,我出來大半天了,不打擾姨娘了。」
姜姨娘也沒有挽留,讓人拿來一個盒子,讓人遞到玲瓏手裡,仍是淡淡地笑著:「這是見面禮,大小姐不要嫌棄。」
喬蘿誠心地道了謝告辭離開,她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什麼貴重又不出彩,也不用什麼心思的東西,就象姜姨娘對她的態度一樣,她甚至都沒有問過一句自己這些年的情形。
回去打開一看,果真是一對厚重的鑲寶赤金鐲子,確實算得上貴重,卻沒有用什麼心思。
她方才想起,今早去見祖母,她居然沒有送自己任何見面禮,看來果真不喜歡自己,還是聽娘親的,以後儘量不要去礙她老人家的眼了。
長平侯還有一個良妾、三個賤妾和兩個通房,喬蘿本來可以不理會,卻想著還是儘量籠絡人心,就也派人按身份送了禮物的過去。
她們一行總算安頓下來了,從此就要過上另一番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