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睜大了眼睛,滿面恐懼渾身顫抖,雙手胡亂揮舞著,似是要抓住喬蘿,嘴裡胡亂嗚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喬蘿不再遲疑,拿過迎枕捂住她的口鼻,片刻又鬆開,老夫人快要窒息的時候又得以喘息,目眥欲裂地瞪著她,牙齒都要咬碎了。
她冷笑一聲,又用迎枕捂住她的口鼻,片刻又鬆開,反覆幾次,老夫人終於徹底氣暈了過去。
試試老夫人呼吸尚勻,脈搏也還正常,人應該沒事,就用笸籮里的繡花針狠狠的刺了她的人中,又輕輕拭去滲出來的血珠子。
老夫人又被扎醒了,喘的不成樣子,看著喬蘿雙目怒睜眼珠子鼓著,嘴唇發抖,幾乎氣的肺都要炸裂了,嘴角的涎水又流了出來,看樣子病情更重了。
喬蘿沖她甜甜地笑著,眼中滿是譏諷。
瑪瑙在外說:「東西找到沒有?是小姐要的嗎?」是去找東西的小丫頭回來了。
老夫人又嗬嗬起來,似乎想喊人。喬蘿不再遲疑,從袖中掏出那隻撿到的帕子往老夫人鼻子上一抹,她瞬間昏睡過去。
此時取東西的丫頭剛好進來了,看到的就是喬蘿在輕柔地給老夫人蓋被子,十分溫柔體貼。
喬蘿示意她噤聲,接過她找來的藥方看了看,和一個裝著銀錁子的荷包一起塞到她手裡,小聲說:「你服侍祖母辛苦了,這是賞你的,不要被人看到。
藥方我已經看過了,你得空悄悄放回去,祖母懂些醫理,別被她看到,免得以為自己病情又加重了。
她老人家今天實在太累了,剛剛睡著,你好好地守著,不要離開,也不要讓人吵到她,我去看看姐姐怎麼樣了,如果她的藥和補身湯做好了,你讓人直接送到攬翠閣。」
小丫頭收到打賞很高興,又有些害怕地說:「可是今天輪我們倆當值,王嬤嬤嚴令必須至少有一個不離開老夫人身邊,剛才卻都有事走了,她會不會責罰我們?」
喬蘿安撫她說:「你不告訴她不就得了?她不會特意問的,如果問了你就不承認,反正你又沒出外室的門,除了瑪瑙根本沒人看到,我會讓她守口如瓶的。」
小丫頭連連點頭,安心地坐在床邊的小杌子上守著老夫人。
喬蘿裝作整理榻上的東西,把袖子中的帕子悄悄扔在不起眼的地方,然後就帶著瑪瑙走了。
果然到下午就聽說老夫人一覺醒來病情加重,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只指著門外一會咬牙切齒,一會痛哭流涕,給她紙筆也亂畫一通,根本認不出什麼字。
後來一著急又暈了過去,等再次醒來越發不成樣子。
太醫看過之後連連搖頭,說是思慮過度,又受了什麼刺激,導致病情加重,怕是再不能好了,估計要癱在床.上了。
大家思前想後,也只有喬珠暈倒的事刺激到了她,她為了盡孝弄的自己病倒,卻反而害了老夫人,身體太弱果然沒福氣。
喬蘿擔心自己過去後老夫人的神情暴露了自己,就託辭身體不適,太醫給她開的藥肯定含有安神的成份,讓她平心靜氣地睡一覺對恢復健康有利,還是等她睡了再過去吧。
等到明天,大家就只關心她的病情了,誰還管病情為什麼忽然加重,不是還有喬珠背黑鍋嗎?
她估算時間差不多了,去漱玉堂探望,剛走到門口就聽說老夫人喝了藥已經睡著了,看著病情平穩了些。
喬蘿方才放下心來,掀開帘子進去了,除了滿面憂色的姜姨娘和二嬸,還看到了久不露面的長平侯霍然守在床前。
心裡一驚,可別被他發現了什麼,或者母子連心,他能聽懂老夫人嗚嗚啦啦地胡亂喊叫。
她上前行禮,長平侯冷冷地應了一聲轉過頭去,雖然仍是冷漠厭憎的目光,卻沒有什麼懷疑審視的神情。
應該是老夫人根本並沒有辦法向他表達什麼,他根本不知情,方才放下心來。
過了一會兒,喬珠聞訊趕來,氣色似乎恢復了一些,應該是正常進食了,太醫的藥和補身湯也起了作用。
看到病容越發難看的老夫人,她倒也真心實意地掉了幾滴眼淚,擔心地問:「爹爹,祖母的病情如何了?我們走時她還好好的,又怎麼會加重呢?
大家肯定都以為祖母擔心我才病情加重,都怪我不愛惜身子,讓祖母擔心了,她可要儘快好起來,否則我就成了不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