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方才細細說起當年老夫人謀劃的一切,從他們姐弟的出生說到喬奉亭之死,喬蘿被趕出侯府,又被老夫人設計謀害,又如何逃離虎口,直到回府後所遭遇到的一切,還有長平侯喬奉天真實的死因。
可以說老夫人和喬奉天母子倆,雖然為了自己利益逼迫促成了這件事,卻又放不下心中的憤恨,全發泄到了無辜的當事人身上。
喬楠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所有的疑點全部串了起來,以前想不通的事全部想通了,原來如此!他攥緊了拳頭,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在越州的一切重新又回到眼前。
難怪那個所謂的父親把年幼的他帶到越州,扔到那個禽獸師尊手裡不聞不問,還不許他回家,原來他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受盡非人的羞辱和折磨又不至於送命,既出了心中惡氣,又不至於斷了侯府的香火,簡直惡毒至極。
如果不是姐姐,他差點受盡侮辱,怕早就連命也沒了!而到如今卻仍然沒有找到喬魚的下落,估計是被那個禽獸殺害了。
而他居然無恥到對姐姐生了禽獸之心!他怎麼敢?再想到自己在越州那痛苦不堪的幾年,簡直恨的心肝肺都疼,這個禽獸!他怎麼敢?
往事越發清晰起來,娘親被圈禁多年,母子同在一府卻不得相見,姐姐剛滿月就被送走,還用盡辦法想害死她。
他們一手製造了這件事,卻又把所有仇恨全部發泄到了自己和娘親姐姐身上,還害死了他們的生父,真是惡毒至極,他們母子三個,還有生父喬奉亭,還有他們的親祖母燕姨娘何其無辜?
他忍住沒有對娘親說起自己在越州遭遇,無比憤恨地說:「那個禽獸怎麼敢?姐姐雖非他親生,卻也是他的親侄女,這一切又不是我們母子的錯!他簡直是沒有人性!真是狠毒至極!」
他平息了一會心情,起身扶住喬蘿的肩膀:「姐姐受苦了,都是弟弟不好,沒有保護姐姐,還讓姐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如今那個禽獸已死,老夫人也鬧騰不起來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姐姐,欺負娘,我一定要保護好你們。」
陳夫人和喬蘿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喬楠終究沒有讓她們失望,事非面前,他頭腦很清楚,也把至親的平安看的更重要,從此他們母子一心,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陳夫人又說起了老侯爺喬士誠和晏嫦那一段往事,說到老夫人在收買逼迫晏嫦的父母,把年僅十三歲的晏嫦賣身為妓之事,以及後來所有過往。
喬楠先是滿面不可置信滿面憤慨,後來漸漸沉默了,因為娘親是不是騙他的,她說是肯定是。
過了一會,他似是下定了決定:「這件事既是祖父的遺囑,又是二叔臨終前託付給娘的,就按他們的意思辦吧。
師祖也對姐姐有恩,我們應該好好照顧她,也讓她們姐妹團聚共享天倫之樂。祖母雖然對我也算有些恩情,卻不能和她做下的惡相抵,祖父這樣對她也不算冤枉。
不過她已經那樣子了,我們也用不著再做什麼,從生活上好好照顧,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說完抬起頭,肯切地看著娘親和喬蘿,陳夫人心知今晚給老夫人灌啞藥一事觸動了他,她那是不得以為之,以後如果老夫人不傷及他們母子,她當然要好好照顧她,直到壽終正寢。
她點點頭:「娘是什麼樣的性子你最清楚,老夫人做了那麼多惡,我也從沒用她來出氣,今晚給她灌那碗藥,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個隱患不能留,娘為了保護你們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