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楠終是不忍,趕緊說:「娘和姐姐勿怕,我當時也嚇了一跳,就給給石威使了個眼色,石威趁她不注意一掌砍暈了她,並把她輕輕放在地上,我讓石威把人綁起來和剛才守門的婆子一起帶走,分開關押起來,準備隨後再審。
所以你們放心,今夜之事並未走露風聲,也幸好祖母不喜歡奴才們和做活的粗人從她屋前的正門出入,所以讓人給後院開了側門,否則今夜就要走露風聲了。」
陳夫人和喬蘿方才鬆了一口氣,她們剛才太大意了,居然忘了隔窗有耳,幸好被喬楠發現了,如果被那個婆子聽了去,無論她告不告訴姜姨娘,多一個人知道都是極危險的事。
何況姜姨娘從小是老夫人養大的,對老夫人確實忠心耿耿,誰知道什麼時侯就會張揚開來?
幸好幸好,這件事被喬楠直接發現了,現在老夫人已經徹底不能發聲,這件事只有幾個自己人知道,再也不怕泄露出去,否則誰知道什麼時候東窗事發,又會引起什麼樣的喧然大波?
至於喬楠現在情緒激動不能接受,喬蘿根本沒當回事,他只是暫時想不通而已。
他也只聽到他們姐弟倆的親生父親居然是喬奉亭,大概還以為娘親和二叔之間有私情,他從小接受正統的觀念和教育,所以才不能接受吧,如果他知道來龍去脈,未必還是這種態度。
他對喬奉天只有畏懼,根本沒有什麼父子親情,老夫人待他也只是尚可而已,並沒有多少疼愛之情。
果然喬楠說:「然後我就悄悄趴在剛才那個婆子偷聽的位置,把窗戶稍微開大了一些,又弄破窗上的紗綃,不但聽的清清楚楚,也看的清清楚楚。
不過我寧願相信娘和姐姐說的,也不願相信我看到的,希望娘和姐姐告訴我真相,但不是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辦,辦完了再說。我們先想想看,那個婆子到底是自己偷偷去聽,還是姜姨娘指使的?」
喬蘿更偏向於後者,否則一個無關緊要的婆子為何要冒著危險去聽牆角?她又是如何知道有人晚上要去看老夫人?只能說明老夫人院子裡有姜姨娘的耳目。
陳夫人也回過神來:「你把那兩個婆子關起來,姜姨娘等不到她,肯定知道我們發現了什麼,不過也沒什麼,她就是知道又能怎樣?難道還能過來要人?」
喬楠轉過頭:「那個婆子我審過就處死她,誰也不知道她聽去了多少,還有老夫人院裡其他心懷二志的也要儘管清理乾淨,就算無需處死,也要打發走了,不可留下後患。」
陳夫人嘆了一口氣:「是我太心軟,上次清理老夫人院子裡的人手不徹底,希望她們能看清形勢,不要與我們母子為敵,看來是我錯了,今晚差點釀成大錯。
楠兒,謝謝你,今晚的事娘知道你想不開,莫著急,娘這就把來龍去脈告訴你,你有權知道自己的身世。」
喬楠也冷靜下來:「不著急,這是我們母子自己的事,可以稍緩再說,現在先要派人去祖母院中,把知道你們晚上進過祖母院子的人找出來,要麼封口要麼清理出去,不可再留後患。
其他人只要不是十分可靠的,全部打發到別處,另派可靠的人。
這件事娘和姐姐去做,那個婆子我現在去審,審完了就處死她,守門的那個打發到別處吧,她罪不至死,我忙完了就過來。
至於姜姨娘那裡,暫時沒有其他把柄,事情過後娘告誡她一番就行,她對我有恩,我不想做的太絕。」
在他成長的歲月,親娘同在一府見不上面,名譽上的爹對他十分厭憎,祖母對他不冷不熱,只有姜姨娘和二嬸給了他溫暖和親情,他手下留情也是應該的,做人要理智,但也要有情義。
陳夫人點點頭,十分欣慰,兒子今晚雖然受了這麼大的刺激,卻仍然分得清內外主次和輕重緩急,有兒女如此,她心滿意足,也不枉奉亭英年早逝。
不過這件事不能過夜,哪怕今夜不睡也要解釋清楚,母子之間絕對不能留心結。
喬楠告辭去辦正事,喬蘿感慨地說:「弟弟長大了,娘放心,這件事沒有什麼不能讓他知道的,他只是暫時想不開而已,解釋清楚就好了,這件事也應該讓他知道了。」
陳夫人不敢耽誤,派人叫醒杜媽和杜梅母女倆,還有幾個心腹,耳提面命一番,讓她們跟著喬蘿去老夫人院子裡辦事,自己單獨來找姜姨娘。
姜姨娘垂下眼瞼十分周到的行禮,看不清什麼情緒,臉色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