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越準備去驗證那顆成為身份關鍵的紅痣,喬蘿想起宮中那對夫婦的陰險,心想一定要做的讓他們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就安撫著陸太妃:「媳婦相信母妃絕不會認錯人的,哪有當娘的錯認兒子的?你就放心吧,十有八九是真的,不過這等大事,不如請這幾位以前與王爺交好的一起過去驗驗,再把長使和少使大人都請來看看,也好多幾個見證。
還有母妃可記得王爺的牙齒長什麼樣子?不如把以前近身服侍王爺的人叫來幾個,再想想王爺身上還有什麼印跡?
還有,如果確認了王爺的身份,不如讓他在後院亮個相,讓大家看看真的是王爺回來了,然後再長使大人去報告禮部和吏部!」
他的身份,不僅要安平王府承認,還要讓皇上承認才是正理呀,否則別說認祖歸宗,恐怕小命都沒了!今天賓客如雲,要趕緊把他的身份當眾證實了,讓皇上做不了手腳才是!長使和少使,是吏部派到王府的屬官,又由禮部管理,有他們在場最好。
程錦越眼神一縮,不由地看向喬蘿,轉眼又恢復了正常。
陸太妃恍然大悟,趕緊讓程錦越張開嘴,看了看又激動又驚喜地說:「他的牙齒也和越兒一模一樣!你看看,這裡有一個豁口,是他練武時不注意磕了一下,還有他的左邊小腿骨上面有一個銅錢大小的圓疤,也是小時調皮燙傷的,一直沒有祛掉,你們可要仔細看好了,別弄錯了。」
她這會已經完全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她的兒子,世上哪有容貌身量和牙齒都一模一樣的兩個人?甚至那氣度和眼神都一模一樣,這絕對是一個人!
真是老天開眼佛祖保佑呀?一定是安平王府的列祖列宗積了大功德!
一個年輕英武的男子對陸太妃擠擠眼:「伯母放心,我另有辦法驗證他的身份,絕對能驗出真假,不過得費些時間,你就安心等待吧。」
喬蘿認得,他是宗室弟子,西南王世子,聽說與程錦越從小交好,有他親自見證就更有說服力了。
陸太妃點點頭:「有勞王爺費心了!」
戀戀不捨地目送著一幫人帶他去旁邊的小偏廳驗證身上的印跡,發現他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勢也和兒子一模一樣。
心情越發激動的不能自抑,卻又有些莫名的擔心,她緊緊抓住喬蘿的手,似乎能得到某種安慰。
好大一會兒,就在她們有些坐臥不安的時候,那群人簇擁著程錦越過來了,甚至以前與他交好的幾個已經開始與他勾肩搭配地相約喝酒聚會了。
喬蘿奇怪地發現程錦越的樣子有些狼狽,象是被人動了粗,一時心裡浮想連翩。
大總管激動滿面紅光喜難自禁:「太妃,大家剛才都看到了,他背後的紅痣和小腿上的傷疤都有,確是王爺無疑!」
長使和少使也上前稟告:「已經證實確實是王爺,如果太妃同意,我們分頭去報告吏部和禮部,還有兵部。」
西南王世子上前,眉飛色舞地說:「伯母,我們把他帶到演武場去比試了一回,所以浪費了這麼大時間。
我們已經證實絕對是真的,因為他一進演武場,他以前的坐騎飛豹就興奮的又跳又叫,我讓人放開韁繩,飛豹就沖他直跑過來。
他雖然記不清事,卻直接跨上飛豹在演武場飛奔起來,大家都知道飛豹性子最烈最認主,除了主子誰也別想騎它,大家想想這還有假嗎?
後來我提出比武,讓他挑武器,結果他直接就挑了以前最慣用的紅纓長槍,我們拼了幾下,他的手法招式和以前一模一樣,如果誰說他是假的,先把我的頭割了!」
喬蘿撫額,好簡單粗暴直接有效的方法,動物可比人有靈性,它認的主,那就一定是主子!
只是戰馬不是都要跟著主人上戰場嗎?否則怎麼會有馬革裹屍一說?上次「主子」都戰死了,這戰馬怎麼能完好無缺地養在府里?不過他如果打算用替身,這些事可能早就謀劃好了。
陸太妃沉浸在巨大的喜悅和激動中,正拉著程錦越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的兒,你這些年都去哪呢?母妃以為你已經去了,眼睛都要哭瞎了,差點都活不下去了!」
喬蘿看到,程錦越雖然裝出拘束難堪和不為所動的樣子,眼中卻隱有淚光閃過,越發證實他根本是裝失憶,恐怕也是顧忌龍椅上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