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圓房之後,大概身體被那位神秘的紫衣姨母改造過,一般女人難以承受的勇猛,喬蘿居然甘之如飴,除了初次的疼痛,除了早上有些倦意,居然再沒有什麼不適。
當然,玲瓏說她有些黑眼圈,大概還是睡眠不足吧。
也是,程錦越哪天晚上不是折騰到凌晨,當然是嚴重的睡眠不足,喬蘿也曾下決心晚上逼著他節制一點,臨了卻經不起撩撥就身酥體軟,不但順著他還相當配合,難道是傳說中的內媚體質?
喬蘿臉上頓時火燒火燎的,聽說這種體質的女子,男人一沾就色授魂予,再也忘不了放不下,而且這種體質的女人也在男女之事上需求強烈,一旦破了瓜就不能三五日離了男人,自己如果真是這種體質,那以後該怎麼辦?
這一個月還好說,夫妻夜夜在一起,那廝又身強力壯,可過了這一個月,自己已經享慣了這男女情愛,以後是要忍著噁心與那麼多的鶯鶯燕燕共享一個男人,還是從此忍受本能的煎熬苦度歲月?
在這個時代,無論是和離還是休妻還是偷情都別想了。
她攥緊了拳頭,無論如何初心不改,若他碰了別的女人,哪怕再苦也要與他恩斷義絕,絕不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受不了那種噁心,現在,能快樂一時是一時吧。
喬蘿悄無聲息的裝著糊塗,也刻意的娛人娛己,與程錦越越發好的蜜裡調油,反正也只打算與他一個月的緣份,所以她要抓緊時間刻意加深與他的情份,好在這漫長的一生中能多少得到一些庇護。
等蜜月期滿,誰知道他會擁有多少女人,雲側妃不知是得了承諾還是得了什麼,到也安安穩穩的,段側妃和兩位姨娘眼看坐不住了。
一個人天天打扮的花板招展香風陣陣,找盡各種藉口在程錦越面前晃悠,還有府中那些自恃年輕貌美根正苗紅的丫頭們,一個個用盡心思想到到程錦越的青睞,更別提還有外面無數個想進王府的女子,程錦越實在太吃香了。
這個月有陸太妃壓著,程錦越自己也不會做荒唐事,當然可能是對自己的新鮮感未褪吧,所以暫時未碰別的女人,可是出了蜜月期,他怕是等不及要招別的女人侍寢了吧?
她是絕不屑於與那一堆鶯鶯燕燕爭寵的,一個月滿後,他們就只能做掛名夫妻了,只要晚上不睡在一起,她絕對會盡好妻子的職責。
可是他和陸太妃兩個人願意嗎?
陸太妃會不會覺得她蜚夷所思而記恨她冷落她?
他這個丈夫會不會以為她別有用心才拒絕夫妻生活?在這個男權社會裡,作為一個高等權貴,他可以隨意寵幸和拋棄一個屬於他的女人,卻不能容忍他的女人拒絕與他歡愛,何況她還是正妻,一個年輕美貌健康又未生養的正妻。
何況這段時間,她對男女情愛上的熱情和敏感,他可是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了,到時會做何想?會不會記恨震怒,甚至夫妻反目成仇?
別說的別人,就是她的娘親和弟弟也無法接受,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也太蜚夷所思了!
雖然她現在自欺欺人得過且過,等這個月滿他名正言順地沾染別的女人,就是他們倆矛盾激發夫妻情斷的時候。
喬蘿深吸一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這就是她的底線吧,哪怕成為世人眼中的另類和笑柄,哪怕夫妻反目四面楚歌舉步維艱,她也要堅持自己的底線。
這不是驕傲自大狂妄無知,是她實在忍受不了,她不能被噁心死。
夜裡,喬蘿先行沐浴了抹香香鑽進被窩,過了一會,程錦越帶著幾分清洌的寒氣也進來了。
他沐後換上了棗紅色軟緞繡青色團福紋的中衣,身上披著晚上起夜時披的素色青緞夾棉薄披風,拔步床頭的小几上放著羊皮燈盞,映著他年輕俊朗的容顏,夜裡的他的神色明顯的放鬆和愉悅起來,不象白天那麼冷傲和緊繃。
喬蘿心裡一暖,這一個月,無論是刻意也好做戲也好,他待她著實的好,做到了這個時代的男人無法做到的溫柔體貼和關懷備至,兩人在男女情愛上又十分的甜蜜美滿,而且他位高權重健康俊朗品性優良,論起來是個無可挑剔的金龜婿,甚至讓她生出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幻想。
如果他們的蜜月一直延續下去,如果他只有她一個女人,這樣過一輩子多好?
可惜不能,很快種種甜蜜和溫存就會成為過去,兩人終將行同路人甚至反目成仇。
不知為何,她居然有了一點點心痛的感覺,莫名其妙地負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