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力氣大就輕一點。」顧小寧很是認真地糾正他的姿勢。
南子陵低頭照做,更加小心翼翼。
「哎呀,你怎麼又撕爛了!這又不是什麼難事!」安靜了一會兒,顧小寧眼睛一瞥,頓時又驚呼。
「……我手大……」南子陵鬱悶,他這一雙上陣殺敵,握槍提劍的手怎麼就淪落到剝白菜葉了?
「你這樣,慢慢的,一點一點來。」顧小寧對著南子陵現場教了一遍。
南子陵屏著呼吸,手指快捏成蘭花指,慢慢地把那裹得緊緊的白菜葉子一點一點剝離下來,臉上整容以待,一雙星眸銳利非常。
顧小寧歪著頭看他如臨大敵的模樣,忽然就笑了出來,「不過是讓你剝白菜葉子,又不是讓你殺人,你這幅樣子,不知道的人以為你要去上戰場了。」
南子陵的手一抖,撕拉一聲,好,剛才那小心翼翼白搭了,這菜葉子就這樣撕成了兩半。
他頗為哀怨地抬起頭來,「這怎麼就是上戰場了?」
上戰場可不是這樣,握槍提劍也不是捏著蘭花指的。
顧小寧回想剛才南子陵的模樣,再看他此時哀怨的模樣,再配合那一臉的大鬍子,她忍不住就笑,笑容越來越大,還忍不住伸出了濕噠噠的手,揪了一把他的大鬍子。
「我也想知道,不過是剝白菜葉子而已,你怎的這般苦大仇深,如臨大敵。」顧小寧笑著說道。
她笑顏如花,燦爛至極。
南子陵看了一瞬,乾咳了一聲,輕問道,「我有麼?」
「你很有啊!」
「我沒有。」
「你有的。」
顧懷樹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感覺這早晨的風吹在身上冷颼颼的,他聽到灶房那邊有動靜,便是要過去看,結果,被一隻手從後面給拎了回來。
他回頭一看,見是他阿娘。
「阿娘?」
程梅微微彎著腰,身體前傾著,朝前面的灶房看過去,看到顧小寧和南子陵蹲在地上洗白菜葉子都能洗的這麼高興,心情也很好。
這兩天的陰鬱心情此刻也好了一些。
「你阿姐且高興著呢,這兩天你阿姐心情一直不太好,你這會兒別打擾她。」程梅說道。
顧懷樹不解但卻高興,「阿姐高興,那我得跟著她一起高興啊,而且,我還得幫阿姐掰白菜葉子呢,阿姐今天要做酸菜的。」
「你瞎忙活什麼,你阿姐有人幫著的,哪裡用你幫,你讀書去,一日之計在於晨,早上讀書,最好了。」程梅拉著顧懷樹往後走,壓低了聲音說道。
顧懷樹吃驚,「咦,阿娘,你怎會知道一日之計在於晨這句話?」
「怎麼,娘這個農婦就不能知道麼?」程梅敲了敲顧懷樹的腦門。
灶房裡,南子陵在程梅和顧懷樹來時,便已經知道了,但是他們不說,他也沒必要戳穿他們在偷聽這回事。
「你是不是找我有話要說?」
顧小寧笑夠了,便收了笑容看南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