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悟想了想，醞釀一下如何告訴司馬束十幾年的那件事。
此時的他，完全沒想到，以後，還會遇到一個完全不一樣臉的『小侯爺』，那人與司馬小侯爺生的一模一樣，但神情氣質，卻是截然不同的。
「大齊程家，百年詩書之家，代代程家子弟出仕為官，其中多以任當朝太傅為多，程瀟義，是多年前的大齊當朝太傅，年輕氣盛，才名遠播，為人清高自傲，年僅十八歲，便考取了狀元，在當年，年僅二十歲，便是取代其父，成為當朝太傅，大齊皇室中眾多皇子，皆為他的學生。」
「所以呢？」
司馬束聽著聞人悟這般頗有感慨的回憶，忍不住也對這程瀟義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忍不住插嘴讓他說快一些。
聞人悟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故作深沉，在司馬束那狠厲的視線之下，才是繼續往下說，「十六年前，大齊太傅被牽扯進一樁文字案，被人彈劾，皇帝大為震驚，派人徹查，在程家查出了程家有逆反之心的證據，直接被滿門抄斬。」
可後面的事情，聞人悟卻是說的比較簡單了，寥寥幾個字，便是將程太傅的一生說完。
「所以，這與顧小寧有什麼關係？」司馬束可是記得，那膽大包天的小丫頭，是叫顧小寧，和程家，又有什麼關係？
「程瀟義有女兒，其中三女兒當初逃了出來。」聞人悟說了這一句，司馬束便是明白了。
「原來先生是擔心顧小寧的娘是那程家逃出來的三女兒，這隻要將那顧小寧的娘給抓起來，仔細拷問一番，便是能弄清楚了。」司馬束想得簡單。
聞人悟卻道，「不可，這程家與我頗有淵源的，小侯爺記得，勿在人前說出此事。」
司馬束一聽，便是乖乖點頭。
聞人悟最最喜歡的，就是這司馬小侯爺聽話的乖巧模樣。
「那顧小寧的娘，的確看起來不像是農婦，長得就比別人身形嬌柔，和那些三大五粗的農婦完全不一樣。」司馬束便是回想了一下那天見到的顧小寧的娘。
這一回想，便是想起來了她娘生的身形姣好，又是纖細嬌弱的樣子。
聞人悟的腦袋裡卻是猶如被人猛地彈了一下繃在裡面的一根弦一樣，一下就想到一件事來。
一個農婦，該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怎麼會知道程這個讀音的字的區別，怎麼能說出耳朵陳這三個字？
除非她是識字的，更是知道自己的姓氏不能隨便說出來，才是胡謅了一個耳朵陳出來。
想明白這一點， 聞人悟便是想要立即去詢問清楚這件事。
如果真是當初的程家子嗣……
那他怎麼說都是要將好好挑一個來培養。
這程家的子嗣，當初就沒有過一個是廢物， 個個都是讀書的材料，大齊的大儒裡面，程家人就占了好幾個。
可惜，統統被斬殺於那場文字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