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歡宜亦不甘示弱,當著文公公的面提起裙擺來,惡狠狠的在燒雞和螃蟹上踩了一腳,神情高傲自得,似是在挑釁文公公一般。
「文公公。」歡喜聲音輕柔。「既是妹妹在吃螃蟹,那便算了。左右不是什麼稀罕物,吃了便是吃了。祖母那頭必定備了好茶。正等著文公公過去。」
文公公點了點頭,跟在歡喜身後,朝著佛堂而去。
姜歡宜目光怨恨。直勾勾地盯著歡喜的後背。
歡喜似是有所察覺,停下步子,微微側過臉來。
她的嘴角慢慢的勾了起來,露出一個帶著幾分得意的淺笑。
姜歡宜氣不打一處來,「賤人,你給我等著!」
文公公猛地回過頭來,面上冷意更甚。
歡喜咬著下唇,可憐兮兮道:「罷了,妹妹只是一時氣惱,並無惡意。」
「奴才瞧著,不到過年四小姐是不必再回來了。」文公公冷笑道。
看來這靜修思過,倒也並不能叫姜歡宜真正悔過。倒不如便將她關在尼姑庵內。也省得她總來找歡喜的麻煩!
文公公進了佛堂,半句也不曾提起姜歡宜來。
歡喜緊繃的神色漸漸放鬆下來。
文公公見狀,在心底暗自搖頭。
三小姐……到底是心軟了。
他喝了一盞茶,將鮮花月餅放下,便返回了宮中。
聖上早便等著他了,見他比往日回來的遲些。不免問了一句:「姜姜說什麼了?」
「三小姐同奴才說,她很喜歡鮮花月餅,改日定親自入宮,與聖上道謝。」文公公如實道。
聖上愉悅地哼了一聲,「這丫頭素來嘴甜。」
他繼續低頭看奏摺,文公公卻並未如同往日一般,在一旁給他研墨。
聖上皺了皺眉,「還有事?」
「奴才斗膽,求聖上給三小姐做主。」文公公跪了下來,「將軍夫人和姜四小姐實在是欺人太甚!」
聖上目光一寒,「她二人又做什麼了?」
文公公一五一十的將今日在將軍府看到的一切,告知了聖上。
聖上愈聽,臉色便愈是難看。
待文公公說到姜歡宜竟當著他的面,罵歡喜「賤人」,聖上氣急攻心,拍了桌案一下。
文公公抬起頭來,尊貴的皇帝臉上滿是怒色,一雙銳利的雙眸威嚴冰冷。
「好,好得很!」聖上連連冷笑,「好一個燕凌霄,好一個姜歡宜!」
文公公大氣不敢出。
「姜肆不在府中,那二人便當真以為自己能隻手遮天了不成?來人,傳朕旨意,馬上把姜歡宜送回尼姑庵!」
「聖上,聖上三思啊!」文公公忙是開口,「明日便是中秋節了,若此時將姜四小姐送回去,只怕老夫人會不高興。」
看得出來,三小姐還是很在意老夫人的感受的。
聖上面上怒色不減,雙眸中寒光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