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娘娘信誓旦旦,若是冤枉了我和蘆笙,便定然會向我們道歉的。娘娘的記性不會這麼差吧?」歡喜故作驚訝,眸中卻藏著幾分嘲諷的笑意。
容貴妃的雙手在袖中攥緊,「歡喜,你這是為了一個賤婢,要逼迫本宮低頭?」
「不敢。」歡喜淡笑著,「只是我怕貴妃娘娘是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回頭這事若是傳了出去。難免叫人笑話罷了。」
容貴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到底想要如何?」
「娘娘,不是我想要如何。而是娘娘想要如何。若是娘娘沒有道歉的意思,我自然也不能逼著娘娘做什麼。但今日之事,有諸家夫人們見證著,娘娘不覺得有任何不妥當的話,我亦只能說娘娘天賦異人了。」歡喜面上露出嘆服的神色來。
容貴妃的目光從眾家夫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若今日來的,是與她同輩份的倒也就罷了。可偏偏在場的每一個老夫人都是她的長輩。
但凡這幾人有誰將此事傳了出去,她的臉面皆是要被丟盡了。
容貴妃心中後悔不已,早知曉便不該依照太后的話,將這些老夫人們給請到宮中來。
這根本便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歡喜笑吟吟地看著容貴妃,似乎是在等她作出決斷一般。
終於,容貴妃咬了咬牙,低聲道:「此事是本宮誤會你們了,抱歉。」
歡喜面對她陰冷的目光,卻是笑了,「知錯就改,娘娘下回可不能再如此了!瞧瞧把各位老夫人嚇得,好好的歇息時間,便都要過去了呢!」
容貴妃氣悶地甩袖而去,甚至沒有向太后行禮。
太后收起面上的探究,「都回去歇著吧!」
歡喜微微福了福身,這才是帶著蘆笙回去了。
太后看著她的背影,眸中閃過的冷光十分滲人。
看來,這姜歡喜倒是真有幾分本事!
只是到底是年輕氣盛。得理不饒人,又衝動魯莽,並不足為懼!
太后心中已是作出了決斷來。
下半夜,歡喜沒有再被打擾,倒是睡得極好。
清晨天微微亮,歡喜便被蘆笙叫了起來,穿戴整齊,去給太后請安。
姜歡宜一早便來了,眼下正坐在太后的身側。說著討巧的話,咯咯笑著。
太后面上平靜,也不知有沒有將她的話給聽到耳中去。
餘光瞥到歡喜來了,姜歡宜低咳一聲,說道:「姐姐怎麼來得這麼遲?這都什麼時辰了!」
歡喜緩緩走到殿中,目不斜視,「臣女給太后娘娘請安。」
姜歡宜有心想要為難她,拽著太后的胳膊,氣呼呼地盯著她看。
太后的目光從她的身上一掃而過。卻愈發覺得她不成器。
比起姜歡喜來,她對姜歡宜更是不滿意。
到底是被寵得太過了,光有野心,能力卻遠遠跟不上。
不過,好在她如今尚且還能看顧一二,總有一天能將姜歡宜的性子給掰過來。
「起來吧。快過來用早膳。」太后招了招手,和氣道。
「外祖母!」姜歡宜不高興地撅著嘴巴。
太后卻是沒看她,「今日,你便回府去吧?昨夜讓你受驚了,是哀家的疏忽。」
歡喜起身,走到太后的底下坐下來,「太后娘娘說笑了。」
「昨夜?」姜歡宜抿了抿唇,面上露出幾分委屈來,「外祖母。你們昨夜做什麼了?怎麼沒有叫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