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等性子固然坦率,眼下卻是顯得有些蠢了。
蠢得太后忍不住想冷笑。
「哀家只是來看看安寧這孩子傷得如何了,此事哀家不便評論。」太后和氣地笑了笑,「不過安寧那孩子,看起來是個乖覺的。」
段夫人猛地瞪大了雙眸。
汝陽侯府的人分明說,太后恨極了姜歡喜的。
可在聖上跟前。太后卻在替歡喜說話!
段夫人心頭一震,忍不住生出幾分恐懼來。
若是太后並不恨姜歡喜,那便是汝陽侯府在騙她了!
難不成讓她來設計姜歡喜。才是汝陽侯府真正的報復?
段夫人心底一寒,隱約間覺得自己猜對了!
「予安,你覺得呢?」聖上看著堂中的沉默不語的少年。
莫予安冷冷地掃了段夫人一眼。「聖上,真正的兇手正在堂中。」
段夫人心如芒刺,已是開始悔恨起來。
都怪她太大意了,才被汝陽侯府的人給矇騙了!
段夫人只能咬牙忍著,希望這小莫大人不過是個徒有虛名之輩罷了。
只是,她註定要失望了。
「微臣找到了將匕首從將軍府偷出去的人。」莫予安揮了揮手,穩聲說道。
官兵將一個年老的嬤嬤押送了上來。
那嬤嬤跪在堂中,渾身抖得像是篩子。
在看到老嬤嬤的瞬間,段夫人臉色一白,整個人皆是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嚇得撲倒在地上。
段大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跪行出來,「聖上。微臣管家不力,讓內子冤枉了安寧郡主,微臣有罪!」
他倒是個開明敞亮之人。
可莫予安的眸色卻沉了沉。
便是再開明敞亮又如何?
縱容段夫人傷害了歡喜的人,便是他的仇人!
「段大人先別著急。」莫予安冷冷地笑了一聲,「想必段大人還未回到府中,並不知曉安寧郡主為何要在雨天往你府上趕吧?」
段夫人茫然地搖了搖頭。
「因為段夫人已經讓姜大小姐喝下了落胎藥。安寧郡主不放心姜大小姐,想去段府拜訪,才會落入了段夫人的圈套之中。」莫予安的聲音中沒有一絲的溫度。
「什麼?」段大人啞然。
他早前便已經告誡過段夫人,不能動姜妙肚子裡的孩子,段夫人竟然趁著他和段二郎不在府上,餵姜妙喝下了落胎藥?
「你簡直是糊塗!你說,是不是你殺的杏雨,還傷了安寧郡主?」
原來那刺客,竟然是他的夫人!
「老爺,我冤枉啊!我沒有讓人傷害安寧郡主,是她自己……」
「段夫人確實沒有讓人傷了安寧郡主,不過安寧郡主手臂上的傷口很淺,動手的人必然是個女子。」莫予安笑了笑,眼底卻帶著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