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絮肩膀微微地聳動,手帕輕拭淚,心中暗道不妙。忙地上前,細細地詢問。丞相夫人眼中怒火漸熾,不滿道:「季夫人,令郎冒犯小女,該當如何?」
「母親!」楊飛絮哭哭啼啼地撲入夫人的懷中,「女兒好好地泡著藥藻,卻不想盡被男子看光,女兒沒臉活在世上,母親保重!」
說罷立刻飛撲而上,撞向木柱。
眾人的心提了起來。幾名下人立即前去阻攔。
此事太過怪異,夫人原本氣勢洶洶地前來質問,可如今形勢陡轉,對方姑娘吃虧尋死覓活。剜了兒子一眼,上前低聲數落,「你呀!」
兒子滿腹委屈,望向母親時深深地垂著頭,任由母親數落而不做分辯。
季夫人陪著笑,隨後向丞相夫人賠笑道:「年輕人血氣方剛,一時間做錯了事情,姑娘大人大量。別見怪!」
丞相夫人挺直腰板,不滿地說道:「此話從何說起?難道我的女兒該當如此嗎?我們也是養在深閨大院裡面,從小捧在手心,可是往後你令她如何見人呀?」
鼻子低聲啜泣,望著嗚嗚咽咽哭泣的女兒,同樣的淚流滿面。
季夫人只覺得頭大,嘆了一口氣,賠盡好話,可是丞相依舊不依不饒,定要讓季敏之給個說法。
夫人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亮光,賠著小心說道:「他們二人年齡相當,我看到不如讓季敏之娶她為妾!」
「你說什麼?」丞相夫人聞言變色,冷笑一聲,按住女兒的肩膀,「我們家的女兒自小便是金枝玉葉,怎能夠為他人做妾?」
橫了二人一眼,眼光當中極為不悅,「欺人太甚!」一甩袖子不滿地離開。
「我不活啦!」楊飛絮突然發力推開眾丫鬟,再一次撞向了柱子。
季夫人慌了,忙不迭地伸手去拉,可是在揮舞當中不知被誰撞了腰,一時站立不穩倒在地上,場面亂作一團。
季夫人手捂著腰在地上唉聲嘆氣,丫鬟們先是慌張。隨後撇清關係,擰著眉頭不屑地說道:「堂堂的將軍夫人想要逃避罪責,竟然在此惺惺作態!」
言語當中帶著不屑,季夫人眉心的怒火,隱隱地竄起,眼中充滿著幾分無奈,被兒子攙扶著站起來,楊飛絮依舊揮舞著手,不滿地離開。
丞相夫人則揚言此事定然沒完,一定要討要說法。
母子兩人歸去之時垂頭喪氣,在路上,季敏之才說起當時的情景。夫人突然剎住腳步。雙眸流出幾分不滿,「原來兒子被他們算計,簡直無恥,難怪老爺說……」
話音戛然而止,見到兒子疑惑的眼眸,夫人低垂下眼帘,拍著兒子的肩膀道:「此事就能夠解決,你放心吧!」
可季敏之依舊憂心忡忡,之後的幾日腦中皆是楊飛絮銳利的哭喊,一心求死的聲音,每每想起額頭的冷汗涔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