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用剪刀將混合著血液的衣裳解開。
扯動傷口,季晏之劍眉緊蹙,面無血色,嘴唇乾裂,足足花費了半個時辰,方才將他的衣裳剪開。
傷口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個個倒吸一口涼氣,身前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一道一道的血橫在身上,陷入模糊,是皮鞭鞭打所致。
已眾人瞧見之後駭了一跳,喃喃地說道:「就算是犯了重罪的犯人。也不該受此酷刑!」
葉曉瑩此刻好似眼淚已經哭干,隱忍著傷心和醫師一起為季晏之處理傷口,動作嫻熟。
夫人撇了撇嘴角,正欲開口說話。可見到將軍同樣疼惜的表情,生生地將話咽了回去。
時辰已然不早,柔聲勸說道:「曉瑩頗懂醫術,在此,老爺大可放心,原本身體便不好,早早地休息啊!」
將軍點了點頭,心痛如膠。每每聽見到季晏之痛哼聲音,好似用刀子在剜著自己的心頭肉。
夫人將他帶走,同時招呼著丫鬟離開,一個不剩。臨去之時,冷冷地瞥了葉曉瑩一眼,之後快步上前,「將軍別難過,你已經盡力了!」
可是將軍忽然回過頭來,不滿地望著她,「你為何要將他綁縛前去。丞相府喪心病狂,怎會善待晏之,若是有了三長兩短,我如何向佩琴交代!」
忽然一時之間呆住,好似當頭的水潑在身上,委屈不已。
「我也是為了將軍府,季晏之和葉曉瑩將勝雪帶走是事實啊!」
將軍的神色低落,「是呀,他們有錯在先!」剛剛前去奪人,明知他們將季晏之往死里打,卻無法質問。袖子一甩,氣哼哼的離開。
夫人暫且鬆了一口氣,小跑著上前。
一盆清水瞬間變成血水,葉曉瑩正欲招呼,只見到秋月在身側幫忙。丫鬟們早已經離開,心知肚明,親自端起水盆。
秋月連忙放開了手中的紗布,上前說道:「少夫人,讓奴婢前來。」接過水盆微嗔著說道,「他們真是無情,少爺受如此重的傷,一個個卻跑開了!」
將水用力的往外一潑。
打來一盆溫水放在桌邊,葉曉瑩親自擰乾毛巾,為他擦拭,突然手中一緊,「楊勝雪!」他開口。喃喃地叫著她的名字。
葉曉瑩立即俯身附在耳邊,低聲說道:「她已經安全了!」手漸漸地鬆開,季晏之瞬間沉沉睡去。
鬆了一口氣。
既有意識,那麼便無大礙,一時開了無數的藥讓秋月前去煎制。葉曉瑩直忙到三更,在床邊不時地瞌睡。
夫人晚上睡得異常的踏實,香甜一覺,待到醒來後悄悄地問起季晏之的情形,丫鬟悄悄地稟告說道:「季晏之好似半夜惡化!葉曉瑩一夜未睡,一直守著他呢!」
喜出望外,連忙起身,心情愉悅。
「他們夫妻兩人。我看是熬不過這次!」若是季晏之死去,葉曉瑩與果兒著實厭惡,可是他們孤兒寡母,不難對付,「趕緊給我梳妝,我們去探視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