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玉笑笑,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溫公子請入坐。」韓安樂坐了個請坐的手勢,又喊人進來備上茶點。
沒一會兒,宮人便迅速端著茶點走了進來,茶點一上桌,溫良玉捻起一塊嘗了嘗,說道:「還是娘娘來了好,以前沒有娘娘在這兒的時候,連點心的影子都沒有更不要品嘗了。」
「唉!」溫良玉搖頭,連連嘆氣。
溫良玉正要說話,陳曗就隨手拿起案几上擺著的一塊點心,對著溫良玉扔過去,十分嫌棄道:「趕緊吃吧,吃都堵不了你的嘴。」
溫良玉輕易就接住了,說了句「多謝」,就把點心塞進嘴裡,從潯陽一夜奔波趕回洛京城,還沒停下腳步來用個膳食又匆匆忙忙進了宮,待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溫良玉嘴下不停的吃,一邊吃還一邊的誇讚「不愧是宮廷點心,這味道就是和民間百姓做出來的不一樣。」
見溫良玉吃得有些急,韓安樂不免有些擔心他被點心噎著了,忙出聲提醒他,「溫公子慢點吃,這種點心宮裡還有。」
說著,韓安樂又喊了宮人進來給溫涼玉上杯熱茶,再端一些精美好吃的點心進來。
宮人應聲,便退了出去,再進來之時就是好幾位宮人端著點心排著隊將點心放在了溫良玉的案几上。
看著案几上擺著的各式精美點心,溫良玉再次感嘆一句,「還是娘娘來了好啊!」還有點心吃,不像某位陛下,就知道壓榨他,連杯茶都不給喝。
自從韓安樂知道溫良玉就是汲州溫氏的溫良玉後,她的眼睛就一直盯著對方看,直讓坐在旁邊的陳曗恨得牙癢,卻又拿他沒辦法。
吃完一碟點心又上了一波,陳曗直覺的若是再這樣下去,等天黑了,樂兒是不是就要留他在宮裡住宿了。
這個想法一出,陳曗直搖頭,趕緊把這個想法甩出去,不行,不行,不行。
不能讓他留宿宮中!
溫良玉是樂兒最為崇拜之人,這有點危險!
感覺到危險的陳曗,抬手輕咳兩聲,想將樂兒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可惜,天不遂人願,韓安樂沒有聽到。
只一心注視溫良玉的韓安樂,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三郎已經臉黑得如墨,看向溫良玉的眼光更是嚇人。
沒有吸引到樂兒,陳曗也不放棄,再接再厲,於是又是重重咳嗽幾聲,這次韓安樂倒是有了反應。
側頭看到陳曗猛地捂嘴咳嗽,韓安樂心下一緊,忙拍著陳曗的背,問:「怎麼了?怎麼就突然咳嗽了?」
隨即,韓安樂又準備叫人喊去喊太醫進來,本就是裝的,陳曗怎麼可能讓她去喊太醫。
他一邊安撫有些急切的韓安樂,一邊說自己沒事兒。
然而,韓安樂怎麼可能會信?
先不說他是自己最愛的人,他還是一國之君,但凡他出事兒了,陳國就會大亂。
韓安樂不理他的話,堅持要喊太醫前來,陳曗勸不動她,只能認命了。
「來人,」韓安樂剛要出聲喊門外的進來,就被一道清冷如玉的聲音給阻止了,「娘娘,且慢。」
韓安樂尋聲看去,正是溫良玉從坐位上站了起來,只見他又是作揖一禮,「在下會點岐黃之術,若娘娘不嫌棄,可否讓在下為陛下看看?」
「這.....」韓安樂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可溫良玉一派君子之風立在那兒,一時之間也不知是該拒絕還是該同意,畢竟......三郎不是普通人。
溫良玉的出聲可以是說很好的解決了陳曗的難題,就在她還在為難之時,陳曗就已經率先出口,拍板不必去請太醫,圭璧的醫術不錯,就讓他來試試,反正也沒事兒。
溫良玉上前把完脈,佯裝跟個老頭似的摸了一把下顎還沒有的鬍子影,沉思了一會兒......
就這麼一會兒,一直吊著韓安樂的心,不上不下的,看得她甚是著急,她有心想問,卻又怕打擾了。
等溫良玉沉思完,韓安樂趕緊問:「怎麼樣?」
溫良玉淺笑一聲,「無事。」
「呼!」一口氣還沒輕呼出來,溫良玉的下一句話又讓韓安樂哽了喉嚨里,不下不下的,「只是陛下子嗣難得。」
韓安樂:???
「子嗣難得?」韓安樂轉頭直視溫良玉,眼中帶有疑惑。
她這話剛問出口,腦海里就想到了重生前鄭覃曾告訴自己的一個秘密。
「.....先帝為了你和自己的生母決裂,甚至為了你,他不惜喝下絕嗣的藥,而你卻什麼也沒有付出,你告訴本宮,你究竟何德何能讓先帝如此為你?」
喝下絕嗣的藥!絕嗣!
所以.....子嗣難得.....是指這個嗎?
陷入重生前回憶里的韓安樂,此刻腦海里響應的全是鄭覃一遍又一遍的問話,「你何德何能讓陛下如此為你」,至於溫良玉後面的話,她全然沒有聽到。
「這是某位傻子......」原本溫良玉還打算繼續說的,只是他剛出口就被某人給瞪眼攔住了。
溫良玉絲毫不懼怕陳曗的瞪眼,反瞪等回去,你瞪什麼瞪,這個傻子說的就是你。
不過他看了一眼珍妃娘娘的神色,大概心裡有了個底,便收手起身準備告退該離開了。
只是溫良玉腳還未跨出門檻,就又被某人給氣吼吼的叫回來了。
溫良玉: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聞聲,溫良玉轉身,眼皮都沒抬就問,「我的陛下,請問又怎麼了?」
聽這語氣,就知道他此刻很不爽。
陳曗只一心放在咳血的韓安樂身上,也來不及理會其它,見著溫良玉走了過來,趕緊讓他給樂兒診脈,「你醫術好,看來看看,樂兒又咳血了。」
聞言,溫良玉腳步微頓,抬眸瞅了一眼,剛剛還活生生坐在上首的女人此刻雙眼緊閉倒在陳曗的懷裡,面若蒼白,唇因著吐了血沾染了血跡而顯得分外紅艷。
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兒,溫良玉反倒是一點兒也不急,還非常悠哉悠哉的走過去,「急什麼,不就是咳血,也不是什麼大病。」
若不是知道這人的性子,陳曗非得將這人趕出去不可,然而不能,在這兒,也就唯有他的醫術可以與太醫院醫正相提並論。
溫良玉一過去,陳曗就將懷中樂兒的手腕遞過去,為了提防某人的宵小之心,他還特地尋了繡帕出來搭在手腕上面。
溫良玉:「哎!我說你也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拿個繡帕出來。」
陳曗睨了他一眼,就他這喜好調戲女子的性子,自個兒能放心他?
那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陳曗不理他,只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就開口催促溫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