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面待了兩刻鐘,才從裡面走出去。
恰在他們剛踏出殿門,就看到陛下身影徑直超這邊走來,兩人立馬跪在地上相迎。
也不知道陳曗是在壽宴上喝了多少酒,韓安樂還未近他身,就已經聞到了他滿身的酒氣。
韓安樂嗅了嗅鼻子,忍著胃裡難受的想要嘔吐的感覺走過去,豈料她一過去,陳曗就頻頻往後退,還抬手阻止她前進的腳步。
「樂兒,我這會兒滿身酒氣,你不要過來。」陳曗站直身子,搖了搖頭,說道。
隨即他又轉身朝門外大喊一聲「薛常全,準備沐浴。」說著,他就搖晃著往湯池那邊走去,中途繞到屏風拐角處,還一頭就撞到屏風上了。
「三郎!」韓安樂擔心的大叫一聲,顧不得三郎的話,立馬小跑過去扶著他的手。
等到陳曗走進去了,韓安樂才實在忍不住了,突然「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韓安樂十指用力的扶著旁邊的柜子,吐了一兩下,臉都吐白了,還是想吐卻又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裡頭正在沐浴的陳曗聽到外頭的聲音,猜想可能是樂兒又不舒服了,於是他快速的沐浴完穿好趕緊的衣裳走了我出去。
韓安樂靠坐在床沿邊上休息,聽到又有腳步聲走來,她微微抬起頭,甜甜的莞爾一笑,「你出來了。」
「嗯!」陳曗笑著輕輕應道。
看著樂兒蒼白的臉色,他頓時就後悔,明知樂兒聞不得酒氣,一聞酒氣就會嘔吐,他為什麼不先回宸佑宮沐浴後再來!!!
見著陳曗身後披散的頭髮還未乾,她站起來朝著他走過去,拉著他的手往梳妝檯那邊走去,讓他坐下。
隨即她手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張乾燥的毛巾。
韓安樂那著手上的毛巾輕輕的落在陳曗的頭髮上,輕輕的擦拭著,力度輕柔的讓陳曗想要睡覺了。
靜謐的寢殿內,只有他們兩人,燭火微微搖曳,發出輕微噼啪燃燒的聲音,兩人倒影的影子一下子變得扭曲,一下子又再次恢復原樣。
「三郎,」半晌後,韓安樂語氣輕柔,說著:「我已經讓人去端醒酒湯來,等喝了醒酒湯再睡吧!」
「好!」
剛還在說醒酒湯,綠漪就已經把醒酒湯端來了。
喝完醒酒湯,半醉不醉的陳曗就由著韓安樂和宮人綠漪兩人扶著走到了床邊,頭一挨枕頭就徹底了入睡了。
韓安樂坐在床邊,捻了捻被褥,轉頭對綠漪道:「綠漪,你下去吧!三郎這兒,由本宮看著就好。」
「是!」綠漪聞言,知道這是娘娘想親自照顧陛下,便順從娘娘的話退了出去。
只是在離開前,綠漪又不放心的回身囑咐一了一句,「娘娘,您也要注意身子。」說罷,綠漪這才開門走了出去。
韓安樂坐在床沿邊,借著燭火的光芒看著陳曗熟睡的臉龐,她伸手摸了摸陳曗的臉,食指一筆一畫,在陳曗的臉上細細描繪著。
「回娘娘,在那位琅琊王氏女出來後,陛下多看了那位一眼,奴婢瞧得清楚,陛下還笑了。娘娘,您可得注意點那位王氏女。」
看著熟睡的三郎,驀然間,韓安樂腦海里想到了方才宮人進來對她說的話。
與鄭覃說的一樣,壽宴上各位貴女們都展示了自己的才藝,第一位便是崔氏女崔綰青跳了一曲已經失傳的長袖舞。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皇后居然會提琅琊王氏女。
皇后提起王氏女也就罷了,三郎居然也……
韓安樂眸光一凝,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肅然,緊盯著熟睡的陳曗,似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麼來。
「三郎,聽說你對琅琊王氏女笑了,你是不是對她起了興趣?」
韓安樂盯著熟睡的他自言自語的問著,可那人已經睡著了,並沒有聽到,所以無法這個回答問題。
她的手剛還在撫摸著陳曗的臉,下一刻就來到了陳曗的脖頸處,放佛下一刻就能緊緊地掐住他的脖頸。
也許是不捨得,那放在他脖頸上的手遲遲未用力。
盯著陳曗的韓安樂,那一雙杏眼裡乍然蹦出一抹凌厲的殺意,她一遍喃喃自語。
「三郎,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下輩子,你都只能喜歡我一人!」
「倘若你對別的女人起了興趣,我就殺了那個女人,不管她是何身份!」
「你這輩子只能是我韓安樂的!!!」
…
翌日
晚上喝太多酒了,睡一覺起來到了第二日早上,就會頭疼的要命。
這不,陳曗睡一覺後,昏昏沉沉的醒來,頭疼的感覺頓時襲來,不僅頭疼,還口渴想喝水。
陳曗撐著手坐起身,揉了揉有些頭疼的額頭。
恰在這時,韓安樂開門端著東西從外面走了進來,就看到陳曗坐在床榻上,「醒了?」
陳曗聞言,抬起頭看向緩緩走來的韓安樂,突然聞到一股很清香的味道,便笑著聞:「你端的是什麼?」聞起來很香的樣子。
「我看你昨晚兒喝了太多的酒,所以就給你做了一碗蔬菜瘦肉粥,你嘗嘗看。」說著,韓安樂將碗往陳曗的方向推了推。
看著她手上的粥,陳曗問她:「你親手做的?」
「嗯嗯!」韓安樂確定的點頭,這粥確確實實就是她一個人完成的,沒有讓人幫忙過,只不過……
陳曗聽到是樂兒做的粥,不免有些訝異,樂兒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更別說做粥了。
但聞著碗裡飄來的香味,應該是可以吃的,看著賣相也是不錯的樣子。
這般想著,陳曗便接過碗,舀了一勺粥慢慢的放入口中。
然而粥入了口,陳曗便有些後悔了。
這粥……太咸了!!!
鹹的不能再咸了!!!
可看著樂兒期盼又想要讚許的目光,陳曗想把粥要吐出來的心,硬是把它給吞了進去,還說著非常非常違心的話,「額……好吃!」不,不好吃,太閒了!
果然,陳曗的話剛落,韓安樂就很是開心,還忙讓他趕緊吃完,不然過一會兒就冷了。
「……」這好像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陳曗剛要放下碗,這會兒子聽到她的話,只能繼續端起碗來把它吃完。
陳曗還是第一次吃這麼鹹的粥,甜中帶咸,嗯,就是那種心中是甜,嘴中是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