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就把髮簪用力扔的遠遠地,毫不留情。
「你我已經解除了婚約,旁的你也無需在想,你走吧!從今以後,我的事再與你無關!」她擺了擺手,催促柳晉懷趕緊離開。
隨即,她冷淡的拂袖,轉身往門口走了進去。
望著她走進去的背影,柳晉懷仰頭笑了又笑。
他一身布衣長衫筆直的站在崔府門口良久,直到月似柳梢頭,他才轉身離開。
夜深人靜時,在柳晉懷離開後,那朱紅色的大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一條門縫,一位嬌小的人影從裡面的走了出來,接著又有一位從後面走了出來。
那兩個人影出來後四下看了又看,隨即跑到外面去,低著頭,不知道在往地上搜尋著什麼東西。
一邊低語「在哪呢?」
搜尋了良久,終於找到了,「姑娘,找到了!」另一個人影撿東西,起身往姑娘那邊跑去。
·
燕王府,書房
書房裡極為寬敞,亮堂堂的,薰香寥寥。
書房擺置的全是書籍之類的,桌暗上隨意擺放了幾株好看又是含苞欲放的花。
「世子,怎麼辦?陛下已經讓人著手查邊境軍餉一事了!」
一早得知陛下讓人查軍餉一事,李忠文就連夜趕到了燕王府,心下著急道:「若是讓人查出來了,我不僅官位不保,就連小命也不保了。」
若是被陛下查出來他剋扣軍餉,那他一家都得丟命!
他上有老,下有小,李氏一族百餘口人!
燕穆陽聞言,起身負手朝門口走去,頎長高大的身材往門口一站,就將月光擋在了門外。
本面容冷峻的他,就更加的冷了。
見世子不說話,拿不出注意來的李忠文就更加慌神了,「世子,您倒是說句話啊!您這不說話,我這心裡著急的跟個無頭蒼蠅似的。」
「李大人,您別急啊!」李忠文對面坐著的人,瞧著他這般著急,笑著開口。
哪知齊歡這話剛說完,李忠文就立刻不滿了,指著他,道:「你少在那兒說風涼話,這關乎我的身家性命,怎能不急!」
「我這在安慰你,哪裡說什麼風涼話了。」
「安慰?你這是什麼安慰話,不是你,你當然不急了!」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鬧鬧,燕穆陽充耳不聞,一心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
良久,燕穆陽轉身,神色淡漠,星眸微動,「行了,別吵了!」
燕穆陽話音剛落,吵鬧聲立刻停止,兩人同時轉頭看向燕穆陽,等待燕穆陽的話。
燕穆陽負手走到中間,轉而朝李忠文,問道:「你何時上任太尉?」
李忠文一愣,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還是如實回答:「四月上任。」即蘇研清下位一個月之後,他才上任的。
但這和軍餉一事有什麼關係?
李忠文這裡還不知道,那邊齊歡倒是很快反應了過來,他站起來高興的雙手一拍,說道:「好一個禍水東引!」
禍水東引?!
這般說著,李忠文似是想明白了其中意思。
「您是說……」李忠文想了一下,眼珠子一轉,試探道:「引到那一位身上?」
燕穆陽沉默。
見世子沉默,這便代表著他想的是對的,這下李忠文倒是放下了心。
解決了心頭這把懸著的刀,李忠文見天色已經很晚了,便起身告辭離開。
見此,齊歡喝了一口茶水,也準備抬腳離開,回去睡覺去,大晚上的不睡覺明早又早起不來。
齊歡打了個哈欠,又神了個懶腰,抬腳正要離開,燕穆陽就把他叫住了,「齊歡,把這花送到宮裡的扶雲殿去。」他指了指桌案的幾株藍色野花。
「?????」
齊歡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桌案上那幾株不出名的野花,沒什麼特別之色。
從他進來伊始看到桌案上的花,他就想問這花是從哪兒來的了。
這燕穆陽不是個愛花之人,冷淡的對什麼都沒有興趣,更別說花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花是誰送給燕穆陽的,倒是沒有讓他想到居然是燕穆陽要送人。
齊歡嘴唇微抿,撐著下顎,低頭盯著桌案上的花良久,「你這花送給宮的哪位娘娘?」他指伸手著眼前的花開始了八卦之路。
「與你無關!」只那燕穆陽並不打算跟他說。
瞧著燕穆陽冷清清的背影,齊歡賊嘻嘻一笑,心道:切!你就算不說,我也會打聽到!
扶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