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在棲木軟榻上,歪頭枕在艾草馨香頭枕,一沾頭枕,便有一股艾草馨香侵入鼻尖。
這枕頭還是去年她整宿整宿睡不著,三郎特地去太醫院親自給她做了艾草馨香頭枕出來。
三年前她自請閉宮,本是不知道的這件事的,這還是多虧了秋玥。
在今年五月之時,旁邊的秋玥見到她枕著艾草馨香頭枕,就脫口而出說這是陛下送來的。
當時她聽了,便有些好奇,就在她催問威嚇秋玥之下,才逼得秋玥不得不把這件事說出來。
說來也是她的錯,三年前她不管不顧的自請閉宮,對她們說了不想再知道有關三郎有關後宮的任何一件事一個人。
所以她們才會將這件事滿下來的。
她側著身,伸手拍了拍艾草馨香頭枕,一臉滿足的閉上眼聞著艾草馨香入睡。
這艾草不愧是安眠的好功效,加之她本來就有些昏昏沉沉,這一沾頭枕沒過一刻鐘就已經熟睡了。
這一睡就睡了一個時辰多,她醒來睜開眼睛,入眼的不是房梁,而是一張熟悉到刻入心裡的一張看起來溫溫和和的俊臉。
韓安樂怔了一下,她動了動腦袋,突然感覺腦袋下枕著的好像不是艾草馨香頭枕。
她下意識的歪頭去看腦袋下枕著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一瞧,她就知道了自己是枕在了三郎的腿上。
陳曗坐在軟榻的左邊,他的坐姿甚是隨意瀟灑。
他上身歪斜著靠坐在軟榻上,右手拿著書,左手放在膝蓋處撐著腦袋作出一副看書姿態。
還有一美人枕在他的另一隻腿上。
醒來就能夠看到他在自己身邊,她不自覺的勾起唇角低吟輕笑出聲。
聲音雖小,不過還是被陳曗給聽到了。
陳曗聽到的她清脆的笑聲,他放下了手中的書籍低下頭去看著她。
見他看來,韓安樂驀然覺得臉有些發熱,忽的伸手抱緊他的腰身,一頭埋入他的腰腹間。
見她如此動作,陳曗不禁搖頭髮笑。
兩人這般相處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她還是這般愛害羞!
聽到他發笑的聲音,韓安樂便覺得他定是在嘲笑自己,抱著他腰身的那隻手,手指微微一用力,狠狠地掐在了他的腰上。
「嘶!」再次聽到某人的痛吟一聲,她才滿意的哼了哼!
哼!讓你笑話我!
被她掐疼了,陳曗也不惱。
因為陳曗也是知道她的脾氣性格的,她這般耍著小性子,大抵是知道了自己方才在笑她。
他伸手往後腰上摸去,一隻大掌覆在那隻掐了他的手。
大掌帶著那隻小手在她掐的地方揉了又揉,道:「樂兒,你方才可是在謀殺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