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姨娘的娘和庵主兩人都愣住了,眉姨娘在這,那在裡面幹事的是誰?想到自己的小尼姑,庵主的臉都綠了,也顧不得許多就把門推開。廖十六老爺卻在那激戰正酣,庵主只瞧見兩條白白的大腿掛在床邊,被壓住那人正發出淫聲浪語,聽著聲音不像是小尼姑的,庵主這才放心,再仔細一想,臉色又變了,這庵中除了自己和徒弟,就是個燒火的婆,這婆今年可都五十往上了,廖十六老爺睡了她,到時惱怒起來,自己可怎麼辦?
綠丫和秀兒自然不能跟上前去瞧熱鬧,但眉姨娘的娘和帶來的婆可不會這樣想,都湊到門口一看,見廖十六老爺壓著個婆在那忙個不停,不由都笑起來,尚媽媽還故意道:「這青天白日的,清清靜靜的庵堂,就有人公然行這苟且之事,這庵堂可是個什麼地方?你們快些去報於地方,就說庵堂內有人行苟且之事,報官把這庵堂給拆了吧。」
這輕描淡寫一句話就急壞了庵主,顧不得許多就給綠丫和秀兒還有眉姨娘跪:「是我吃了屎,做出這等事,還望你們看在我不過是頭一回做這種事的份上,饒了我吧。」做了什麼事?秀兒和綠丫明知故問。庵主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怎麼也不敢說出,此時卻聽房裡傳出一聲大叫,廖十六老爺事後定睛一看,這在自己身的人卻不是眉姨娘,而是一個眼生的婆。
那婆得了一場**,心中正暢快,見廖十六老爺要起身,就用胳膊摟住他:「冤家,你往哪裡去。」這樣皺紋滿臉的婆說著這樣嬌滴滴的話,廖十六老爺更是如被雷劈到,不顧一切就往外跑,連衣衫都忘了穿。
不料外面卻是不少人,廖十六老爺這赤條條跑出來,眾人驚叫掩面不迭。
廖十六老爺聽到驚叫聲,忙又退回屋內,誰知那婆已經床,披了衣衫就要過來偎在廖十六老爺懷裡:「冤家,人家的身給了你,你可不能不要人家。」這一聲更把廖十六老爺驚的魂飛魄散,又要出門,可門外是人,在這屋內,但這屋內又有這麼個女人。真是急得不知道要做什麼。
偏生此時外面秀兒又道:「這等藏污納垢之所,簡直就是,簡直就是……」庵主嚇的大哭起來:「廖老爺、廖老爺,求求你,趕緊出來救救我吧。」
廖十六老爺現在好歹把褲穿了一條,卻尋不到衣衫,只得把被披在身上走出來,庵主已經衝到他面前:「廖老爺,求你救救我,這庵堂真被拆了,我就無處可去了。」
綠丫瞧見廖十六老爺出來,故意哎呀叫了一聲:「我聽說那些御史有風聞奏事之能,你說,要是廖老爺這行為往外一吹,這官兒啊,就別想做了。」廖十六老爺到了此時,怎不明白是中了圈套,可這圈套還是自己歡歡喜喜走進去的,瞪著綠丫道:「你,你這個,你以為,以為……」
「廖老爺這話說的奇怪,這事關我們什麼事,我們不過是來燒香,誰知碰到了熟人,正好又撞見了這麼一件事罷了,你這樣說,難道是你心中有鬼?」秀兒聲音半點都不慌亂,就這樣看著廖十六老爺。
綠丫也跟上:「秀兒,聽說明兒萬御史的娘約了你去梳頭,這件事雖不好讓人聽,得髒了耳朵,可是既然別人威脅了,那我們也只有去和人說說,好傳個名聲。」
廖十六老爺氣的一口血都要吐出來,那婆已經披了衣衫走出來,敞著懷露著兩個干皮袋樣的奶,瞧見她這副模樣,想到方才的事,廖十六老爺又覺得十分噁心,差點就要吐出來。眉姨娘的娘在旁呆呆站著,見了這婆披著的衣衫就忙道:「這衣衫是我女兒的,你為什麼穿在身上?」
那婆把這衣衫拿來,嘴一撇就道:「我從茅廁出來,正好遇到這個奶奶要進茅廁,嫌我們茅廁臭,怕熏了她的衣衫,脫來給我讓我放回屋裡,誰知才走到門口,就被這冤家拉進去,好一陣恩愛。」說著那婆就往廖十六老爺身上靠去:「冤家,方才在裡面,你可是和我說了許多的話,還說要娶我。什麼時候花轎過門啊?」
這婆的作態讓眾人都忍俊不禁,除了庵主和被她拉住的廖十六老爺,廖十六老爺像被什麼燙到一樣跳開:「我,我怎會娶你,你這樣的人,誰家又不是……」
不娶?那婆的臉色立即變了,上前扯住廖十六老爺就大喊:「你不娶我,我告你強|奸。」說著婆就要拉這廖十六老爺去見地方總甲。廖十六老爺怎麼肯去,要打婆的手,婆只是緊緊地拉著他的手不肯放,這邊在鬧了個不休,庵主已經呆如木雞。
綠丫和秀兒相視一笑,這才走到庵主面前:「說吧,你們要做什麼事?」庵主此時早已沒了主意,只得竹筒倒豆般,把計謀合盤托出。
聽的她和廖十六老爺也相好過,綠丫不由往廖十六老爺身上一瞧,平日這正人君的樣,誰曉得背地裡竟和這庵主也有一腿。廖十六老爺被那婆纏的頭暈,又聽到這庵主說年輕時候的往事,臉都不曉得該用什麼顏色:「你,你別胡說八道,那時是你勾引我。」
這庵主也不理他,就把這次廖十六老爺又尋來,兩人敘過了前緣,廖十六老爺就讓她布計謀,到時等眉姨娘來燒香,燒香後就把那放了藥的糕給眉姨娘吃,等眉姨娘昏睡後,再讓廖十六老爺進去做事。
等一事成,眉姨娘醒來,再窩伴著她。婦人家水性,既**於人,說不得也只有嫁了。說著庵主還折進房,把廖十六老爺許給自己的十兩銀拿出來。
秀兒瞧了那十兩銀,冷笑一聲:「廖老爺還真是扶困濟貧,連亡兄留的一個妾,也要這等盡心機照管,甚至定這麼個好計策,真是個好人。」
這樣明著嘲諷的話廖十六老爺怎麼聽不出來,臉都憋的通紅:「都是胡說,我年輕時候,的確和她有個什麼,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今兒不過……」
「今兒可沒人拉著你的手把你拉進這庵里來,再說了,我們這麼多人都在這眼見的,你和這位,可是在房裡那樣恩愛呢。」說著綠丫就忍不住笑。眉姨娘這會兒只是瞧戲,心裡十分坦然,回頭瞧見自己的娘縮在那裡,忍不住心中一嘆,今兒要不是自己機警,這會兒真是什麼都說不出。
她娘見眉姨娘瞧自己,臉也忍不住紅了,想和女兒說兩句話,可這明明又是自己不好,若想強頂著不認,可連廖十六老爺都被嘲諷的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更何況自己?只得厚著臉皮對眉姨娘道:「女兒,我也是聽說……」
「娘還是出去外頭歇歇吧,以後這京城,你們也不用來了。」眉姨娘打斷自己娘的話,叫一個丫鬟進來扶自己娘出去。眉姨娘的娘得了女兒這句話,一張臉登時紅成柿,什麼都說不出來,和丫鬟出去。
眉姨娘這才對綠丫和秀兒道:「今兒這戲也瞧夠了,我們也就走吧,得髒了耳朵。」綠丫正要點頭,秀兒已經搖頭:「不成,還是要庵主寫個親供,廖十六老爺畫押,得以後他為了銀,還想出別的。」說著秀兒就進到禪房,把筆墨紙硯都拿出,交給庵主,自己念一句,要庵主寫一句。
庵主欲待不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想寫呢,又怕廖十六老爺來尋自己的麻煩,在那握著筆半天不筆。秀兒明白她的心思,湊在她耳邊道:「你怕什麼,這會兒他屁股上還是屎呢,再說你們這個燒火婆,想來也不是好惹的,我們拿了親供那麼一走,你讓婆和他嚷去,到時候婆真要告強|奸,我們給你作證。」
這話說的也是,庵主急忙點頭,就在那寫著。廖十六老爺氣的眼都要瞪出來,恨不得把那張親供拿過來撕了乾淨。但也只能見秀兒把親供拿到他面前:「你在上面畫個押,我們也不來尋你,不然的話,這逼奸寡嫂,是個什麼罪名,你是曉得的。」
廖十六老爺怎不曉得,可要畫了押,以後自己的短處就被抓到榛手裡了,怎麼肯?綠丫見狀就道:「你也不用這樣想,誰都想安安穩穩過日的,我們啊,也只想著以後,你別來尋榛的麻煩就是。畢竟榛再過些日生產了,是要回家遷墳。」
廖家合族就那麼一個做官的,榛正愁尋不到一個把柄,這會兒就主動遞上,廖十六老爺此時嘴裡又苦又澀,只得在上面畫了押。秀兒把墨跡吹乾就對廖十六老爺一笑:「放心,這張紙落不到外面去。以後啊,你好生做官,少個一二百銀,去尋榛借,她又不是拿不出來,何必要繞這麼大圈?我們這就走。至於你的愛妾,你還是把她接回家去。」
說秀兒再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廖十六老爺再次被氣到,可又說不出話,只得見綠丫她們離開。等人一走,廖十六老爺剛要走,那婆已經撲上去:「你別走啊,冤家,你可要娶我的。」廖十六老爺怎會娶這樣的人回去,還要走。
剛邁出一步,那婆已經大叫:「來人啊,有人要強……」廖十六老爺被她這話嚇的魂飛魄散,急忙回身把她的嘴捂住:「你到底要怎樣?」
那婆用那麻袋樣奶蹭著廖十六老爺的手臂,這動作把廖十六老爺嚇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婆捏著嗓嬌滴滴地說:「方才我還沒十分盡興,這樣吧,你再到裡面陪我一陪,再給我十兩銀,也就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