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殯的隊伍終於消失在了遠處,嗩吶的聲音還在空中盤旋,悽厲刺耳。
童彥哽咽著說:「我應該多陪陪她的……」
許十安將童彥緊緊摟了摟:「我知道你缺少一個宣洩的出口,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於是你選擇了酒精。」
聽到這裡,童彥站直身體,低聲說:「是我不對。」
「不,這沒有什麼對與不對,都是一種情感釋放的途徑,但是釋放完了,總要吃飯睡覺上班下班,總要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來吧,奶奶走的這麼堅決是為了讓你過得更好,不是為了看你這麼糟蹋自己。她幫你卸下負擔,讓你輕裝上陣,別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
童彥抱住許十安,伏在他的胸前痛哭不止。
許十安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哭吧,使勁哭出來,哭完這回,以後就只許笑了啊!」
第66章 吹牛B
童彥和許十安在山腳下這麼一耽擱,到底還是沒看成日出。
不過童彥解開心結,看什麼東西都重新變得生動起來,最重要的是,他雖然失去了奶奶但卻收穫了許十安。
有人離去,有人留下,來去之間,生活也被填滿了喜怒哀樂,還是得向前看。
兩人在山頂拜完菩薩,看村子上繚繞的薄霧逐漸散去,便開始下山,走著走著許十安突然不動了。
「怎麼不走了?」
「噓,」許十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有打劫的。」
「什麼?」童彥緊張地向前望去,沒看見什麼彪形大漢草莽英雄,倒是有一隻兩腮鼓鼓的灰色松鼠正在當街賣萌。
童彥莞爾一笑,問:「怎麼辦,你說它是準備劫財還是劫色啊?」
許十安說:「不知道,要是劫財就把我留下,要是劫色……」
「要是劫色就把我留下嗎?」
許十安嘴角一挑:「要是劫色也得我留下。」
「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小點聲,」許十安打斷童彥,「你會把它嚇跑的。」
兩人聚精會神地看了一會毛滑體胖的野生松鼠,童彥問:「你有沒有吃的啊,給它點。」
許十安摸了摸羽絨服的口袋,掏出一把花生扔了過去。松鼠抱起一粒花生米就開始用大板牙嗑了起來,有意思極了。
倆人正參觀得饒有興致,童彥的手機忽然響了,松鼠聽見響動,「呲溜」一下就跑進樹林沒了蹤影。童彥一看來電顯示,是周沫,估計這幾天找不見他人著急了。
許十安也看見了周沫打來的電話,他伸出手說:「電話給我,我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