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十安想了想說:「讓他接受兩個男人在一起確實很難。」
童彥點點頭。
「我也對他做出了讓步,如果他願意接受我們,我們不會對外界公布我們的關係,這個你能理解嗎?」
童彥說:「我明白。」
「但是他還是不同意,並且要收回我對公司的管理權。我告訴他,公司的實際控制人早就不是他了,董事會現在都是我的人。」
童彥張大嘴巴:「你怎麼做到的?」
「這個不是重點,以後我會告訴你,重點是他現在不同意,但是也管不了我們了。」
這個結果著實有些出乎童彥的意料,這才過去幾天,許運生的態度不可能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但是沒想到許十安居然能跳出他爸的控制,這對他們來說雖然不是最好的結果,但是比起他的設想來說已經好太多了。
童彥原來以為父子攤牌以後自己再也當不成YG的設計師了,ANNA-X肯定也回不去了,甚至許運生會動用自己的關係讓他完全在這個行業里無法立足。對許十安也許會掃地出門,凍結他的資產,然後讓他們自生自滅,他們兩人在這種情況下估計也就沒什麼好日子可過了。可能許十安會想辦法東山再起,但是都被父親從中作梗破壞掉了,他自己可能因為自責又開始酗酒,許十安受夠了也許會厭煩他,他們倆也就到頭了。
可是現在,現在的情況幾乎對他們的生活沒有任何改變,他依舊可以和許十安住在一起,一起上班下班,一起工作,一起規劃他們自己的和公司的未來。這麼好的結果許十安為什麼看起來還是那麼沮喪呢?
他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許十安犧牲了他們的父子關係才換來的。
童彥本來想告訴許十安許運生來找他的事情,看現在的情形,說了反而徒增許十安的煩惱。他談不上有多高興,更沒覺得幸災樂禍,只是覺得非常意外。
「那你爸爸……」童彥不無擔心地問道。
許十安拉住童彥的手握緊,低頭說道:「我改天再找他賠罪吧。」
話是這麼說,可當許十安真的去負荊請罪的時候,許運生連面都不見,自己關在書房裡喝茶寫字,就是不給兒子開門。每次都是許十安等得不能再等了,才灰頭土臉地從後門離開。
這個時候,許運生一般會站在二樓的窗口,拿起一隻水煮蛋,啪啪兩聲在窗台上磕碎,嘩啦嘩啦剝掉蛋殼,就著一聲「小王八蛋」,一口將雞蛋吃了。
楚伯給他收拾房間的時候,仿佛自言自語似的嘀咕:「唉,少爺好可憐啊,天天這裡公司兩頭跑,瘦得臉都脫了相了。」
許運生冷笑一聲,又磕開了一個雞蛋。
按理說,許十安當面折了父親的面子之後,好歹也算徹底謀朝篡位了,本應在公司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把各個關鍵位置的人都換成自己的心腹,可他似乎什麼也沒幹,一門心思地推廣他的品牌換新計劃,只有童彥知道許十安並不是真的一點都沒有變化。
首先,他瘦了,雖然跟童彥吃得一模一樣,許十安還是莫名其妙地迅速消瘦下去。原來他的肌肉很飽滿很好看,現在瘦得看不出形狀。其次,他經常失眠,童彥有時候起夜會發現他人不在床上。
比如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