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好像真得很大,陳晴記著走過的路,東拐西拐,進這個洞穿那個洞,不管哪個洞,哪個通道,洞與洞,通道與通道,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標記,根本無法識別。可是,她又有記路的習慣,於是一路上,悶聲不響,專心致志的強識硬記。
阿澤放了她的手,攬著她的肩柔聲道:「阿晴忘記我的話了,有我呢!」
是呢,有他呢!自兩人碰面後,投胎間隙,他不知飄到這多少次了!
雲宭聞言,突然頓步,轉過身,湊到陳晴面前無害的笑了笑,「娘若要去哪兒,找爹爹或者阿宭啊,別看這裡一個守衛都沒有,可處處是機關哦,觸動了機關,後果可就大了!」
陳晴愣了愣,因為楊宭過分親熱的湊近了臉,更因為他叫得順口的娘,那聲娘如她叫陳鈺的娘一般,頓時百感交集。
她遺憾,未能為阿澤生個一男半女,可是轉念又一想,若當初真生了雲宭這個兒子,那感覺也是怪異的很。兒子比老娘大了整整六萬歲!叫她情何以堪哪!
雖於仙魔而言,年齡不是問題,可她有的畢竟是在人間長大的陳晴的思維方式。而僅存的關於雲晴的記憶,七萬多年已過,所剩寥寥無幾,能讓她記得那些關鍵繼而追隨阿澤,可以說是蒼天開眼了!更何況,那時到死,她都不知已經有孕在身!
陳晴想啊想啊的,顧不得越湊越近的臉。
阿澤將陳晴往自己胸口一靠,拉開兩人的距離,擺出一副嚴父的模樣,責怪道:「沒規沒矩的,連你娘也戲弄。」
雲宭挺直了身軀,略彎著頭,撩起胸前長發往後一甩,眼神明媚,笑嘻嘻的反駁道:「我打小就沒爹娘教養,自然不懂規矩了。」
那模樣,那語氣,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卻又強忍著不屑一顧。
兩父子的對話,陳晴聽進了心裡。溢著疑惑的目光在他倆之間不斷的徘徊。
阿澤眸色複雜,有責備有憂慮,陳晴有些看不透。
「好歹你在人間也當過我六十三世的孩子,每一世,我都曾細心教導過你,何以就改不了。」阿澤止住了下面的話,多說無益,哪次投胎間隙沒說過他了,可他呢,真將他當做耳邊風了。
他低眸看著陳晴,似乎想到了什麼,泛開笑顏,道:「既然一家團聚,日後就由我們督促阿宭。」
陳晴本來就挺好奇阿宭的生母,能生出這樣一個妖孽兒子來,認為她定不是個簡單的角兒。
畢竟,不管個性還是外貌,子女若不像爹就像娘,阿澤作風優良傳統端莊正派,而楊宭與阿哲可是天壤之別,如此看來,個性方面只能像他娘了!
陳晴回味阿澤這句話,再聯想起他之前說的他是我們的兒子,她也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覺得不可思議很是怪異。可是,她又屬於容不得有問題的人,於是,她側首望了望面壁的雲宭,只見墨發玄衣,怎一個風流倜儻。
她咽了咽口水,轉過頭,望著阿澤,一字一頓問道:「阿宭生母是誰?」
那廂面壁的人一甩廣袖,又湊到陳晴面前,咬牙切齒反問道:「娘以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