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充血的鳳眸滿是驚懼,顯然是被我嚇到了。
我含著笑,未待她回答,接著說道:「您會殺光我們,而且您還會折磨您自己,或許千刀萬剮,或許做成人彘,或許送去軍營做營妓,或許,您會將您自己關押起來,親自動手,日日夜夜,無止無休的折磨。」
一半被我嚇到,一半是因我說出了她內心的險惡。母親唇角抽動,跌坐到地上。
我蹲下,笑臉依舊,語調沉緩:「所以,您看,父親僅讓他曝屍十日,挫骨揚灰以泄這被欺騙二十六年的憤怒,是否該如他的願呢,母親?」
她曾與她抱怨我陰沉,但我也就那一次對她陰沉著說話。
圓睜的鳳目里滿是驚恐與不甘,果然,她又強調:「鈺兒,不管怎麼說,他是生你者,我不奢望你能為他披麻戴孝,我只求你讓他入土為安。」
我笑看著她,扶她起來,沒有回答她。
「鈺兒,這些年他都關心著你們兄弟,為了你們,為了不被他懷疑,他才一年來府里一次....」
我一直含笑看著她,看著她竭力說服我。
只是,我的決定除了我的晴兒,沒人能改變。
待她說完,我微笑搖頭。
她指著我,語氣不善:「如今你是雍王,只要你一句話,誰敢微詞!」
我猶是含笑看她,這麼多年來,她終於露出猙獰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