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來……」他輕輕的將一勺粥送到了我的嘴裡,有著冷佚沒有的溫柔,我抬頭看著他,但他卻發現他的目光並沒有落在我身上,帶著我從來沒有發現的疏離,心無端地恐慌,師兄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每一口粥都會放在嘴裡吹幾下才送到我的嘴邊,溫柔而輕緩,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時總帶著疏離與冷漠,此刻我們身在咫尺,但卻感覺遠在天涯,心一陣慌亂。
突然腿一陣酥麻,坐得久竟然麻了,我輕輕捶打腳,他竟然放下碗,從我的腳掌輕輕按起,然後沿著大腿往上,輕輕柔柔,指尖滑過,有力而不疼痛,但我怎麼感覺這酥麻的感覺,從腳掌傳到大腿然後蔓延到全身呢?但心好暖好暖。
「好點了沒?」我臉在他輕輕的按捏下變得微紅,這裡寂靜得能聽到我漸亂的氣息他平穩的心跳。
「好很多了,其實我這手能動了,腿腳也可以勉強走路了。」
「我知道。」
「讓我多點照顧你,怕以後沒機會了。」停了一會他再說,心微微酸了,怎會沒有機會呢?
「我這幾天要出去一趟,你自己照顧自己,還有幫我看看冷佚,他這人比較冰冷,對我也是如此,你別跟他鬧。」說完他拿起碗轉身離開了,看那頎長的身影漸漸遠去,突然無端恐慌,感覺他就要從我的生命中離去一般。
「師兄……」他的腳步停了下來,但卻沒有轉身。
「小心……」千言萬語只化兩字。
「嗯。」他輕聲應答,但依然沒有轉身,我定定地看著他,他消失在我的眼前。房中依然留著他的氣息,腳掌依然感受到他掌心的溫熱,只是他已經不在了,我與他之間似乎有什麼擋住了,我悲哀地發現我已經無法觸摸到他的身體,他的心。
我很想將這層阻礙擊打得粉碎,如以前一樣身體相貼,心相碰,但揮舞著雙手,卻碰觸到空氣,手因為亂動,再次疼痛,心卻無端地慌。
整個人就這樣懶懶地躺在床上不想動,似乎動一下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一樣,但想不到就這樣躺了整整一天,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我的全身睡麻了,我的肚子也餓了,突然想起還有一個受傷的冷佚就在旁邊,猛地坐了起來,動動手腳雖然還痛,但已經無大礙。
這裡沒有什麼食材,只能簡單熬了一鍋粥,我朝他的房走去,茅房緊閉,我輕輕敲敲了門,裡面沒有聲音,我推門進去,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色像紙白。
「你進來幹什麼?」他的聲音依然冰冷,但卻顯得虛弱,雙目緊閉。
「你怎麼知道是我?」看著他緊閉的雙目,我有點好奇。
「他從來進來不敲門。」
「我是進來看你是否死了。」討厭他那麼冰冷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