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活著,你可以走了。」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如果不是看在他也曾經照顧過我,才懶得理他呢?
「我熬了點粥,起來喝吧。」
「我不吃,端走,聽到你的聲音就煩,沒腦的女人。」
「不吃就不吃,餓死你。」我氣得火冒三丈,騰騰地走出去,將那碗粥自個吃了,還故意在他門前吃,吃得響響的,氣死他,饞死他,但裡面卻無任何聲息,我也自覺沒趣,一歪一拐地走了。
夜深了,銀狼還是沒有回來,心裡禁不住擔心,聽到微微聲響,都驚喜地抬頭往門外張望,但每次總是失望,這種心情有與鬼煞門等他歸家的心情不一樣,鬼煞門時是焦慮,現在是擔心,擔心他出什麼事?總是心緒不寧。
望著黑黝黝的天幕,我睡不著,兀自坐了起來,突然想起隔壁那個彆扭的傢伙,他不會是餓死了吧?終是於心不忍,我走到廚房熱了一碗粥,然後端給他,這次我沒有敲門,直接走了進去,他的房中沒有掌燈,黑乎乎的。
「怎麼又來了?」我將那掌小燈點燃,微微的火光中,他依然緊閉的雙眸,只是那臉依然沒有血色,不明白他怎麼每次都能知道是我進來,難道我身上有異味?
「起來喝粥。」我走到床沿,直接雙手扶住他的腰,摻扶他起床,這次他很乖,沒有再說什麼,估計是餓壞了,再也沒有力氣罵人了。
前幾天還是他餵著我,想不到如今卻變成我餵著他,真是風水輪流轉。
「我吹了吹,然後送到他嘴邊。」
「別吹了,要不口水都吹進去了,噁心。」他居然還不領情,他當初不是一樣這樣吹著嗎?我都沒說他,居然嫌棄起我來了?真是不識好歹。我騰一聲將碗放,轉身就走,餵他粥還要受他氣?
「你這女人怎麼這樣?怎麼做事情半途而廢?我又沒說不許你餵?」他可能用力說話,揪痛了傷口,低吟了一聲,如果不是看他傷得那麼重,我才懶得理他。
我走了回去,直接送進他的嘴裡。
「燙……」他不滿地叫,又不許我吹,又嫌燙?這男人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你這男人怎麼那麼蠢,燙不會吐出來嗎?」我把他當初對我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想不到他居然扯了扯嘴角,臉上漾起了一絲笑意,眼裡竟然少了往昔的冰冷。
我還是吹了吹再送到他嘴裡,但這次他在也沒有說什麼,很安靜地一口一口吃著,如一個很乖很乖的孩子,俊臉微微泛紅,可能剛才真是燙著了,但活該,嘴巴那麼毒,最好燙爛他。
「還要一碗。」當這碗見底的時候,他小聲說還要一碗,我就知道肯定是餓壞了,居然還嘴硬?心中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