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孩子會走,冷佚依然喚他小色鬼,而我也不曾幫他起名字,也試過與冷佚商量幫他起一個名字,冷佚說喜歡藕字,他姓連,就叫連藕好了,自這次之後,我就不再找他商量,而自己也想不出什麼好名字,所以就耽擱下來了。
村民叫他小色鬼的時候,冷佚就在旁說他有了新的名字叫小連藕,從此他小連藕的名號家曉戶喻,氣得我要死,我的名字都夠難聽了,還要給我的兒子起一個那麼難聽的名字,這冷佚真該死。
小連藕爬得很快,走路也比一般的孩子快而穩,就是說話慢,但他第一次開口喊我娘的時候,我激動得抓住冷佚的手,開心得說不出話來。
「不就是喊一聲娘嗎?高興成這個樣子?」冷佚一臉不屑,但俊臉卻飛紅,我這才驚覺自己死死握住他的手,忙不好意思地鬆開。
「小色鬼,叫我乾爹。」這小傢伙貪方便,把干字去掉,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爹,高興得冷佚眸子亮晶晶的,興奮得臉都紅了,捧著小傢伙的臉猛啃。
小傢伙見冷佚高興,就不停地叫,他越叫冷佚就越發高興,抱著他將他高舉於頭頂。
「是乾爹。」我糾正他,但他一轉過身子就忘了,我也沒轍。
「算了,村子裡的人都以為我們是夫妻,你突然要他喊我乾爹,不是露馬腳嗎?」想想也是,於是作罷。
自這小傢伙能走路,就更不得了,一沒看牢,就挨家挨戶地去串門,村子裡的三姑四嬸六婆的,見他可愛,每次都會給點東西他吃,哪家給的東西好吃,他就去哪家串門,不給東西吃的,就不再去了,這傢伙不但好色還嘴饞,將我的臉都丟光了。
並且還有一個極讓人不齒的壞習慣,就是除了冷佚,村里哪個男人抱他都不行,哭得天崩地裂的,一有漂亮的女娃抱,那臉就立刻陰轉晴,我以為剛出生的時候是這樣,想不到會走了依然如此,可能真是天性如此。
每次想掀起他的屁股打他一頓,他就會遞上一塊米餅或花糕,可憐兮兮地看著我,讓我萬丈高的焰火都熄滅,如果當天的東西被他吃光了,他就會可憐兮兮看著冷佚,朝他求救,一向面冷心冷的冷佚卻比我心軟,每次看到我打他,抱起他,佯裝打幾下,就將人快速抱走了,讓我實在是無可奈何。
次數多了,看他每次都能安然無恙地回來,我也一隻眼開一隻眼閉,反正整天對著他我也累,冷佚也說隨他去,男孩子整天不動才得費心,想想也在理,反正這村子沒有什麼外人來,諒他也不會跑到哪裡去。
會走不爬地了,他開始愛惜他的小手,弄髒了就將小手遞給我,讓我給他洗乾淨,我不幫他就找冷佚,冷佚不理他,他就自己去洗,這點像他的父親,不像我,衣服也挑最漂亮的穿,穿得漂亮那天,串門串得特別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