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蓮藕見我不理他,就跑去找冷佚,那一聲響亮的爹在軍營里迴蕩,這讓銀狼的臉微微發黑,冷佚沒有看我們,一把將小蓮藕抱起來,小傢伙見到他似乎很高興,興奮得臉紅通通的,那眼睛笑成一彎月亮,那白嫩的手不停地撫摸著冷佚的俊臉,活脫脫一個色鬼,他這個壞習慣一直沒有改。
銀狼鬆開我的手朝冷佚走去,冷佚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然後將小蓮藕放了下來,夕陽的餘暉照在同樣優秀的兩個男子身上,這些年冷佚高大沉穩了很多,如今站在銀狼身邊不再顯得是一個小孩,小傢伙看見他爹沒有纏著我,飛一樣沖我而來,那一聲娘喊得我淚眼朦朧。
一年多不見,他高了,也結實了,但那輪廓長得更像銀狼,一副男子漢的樣子,可惜臉上依然稚氣未退,我抱起他,沉了很多,他在我的懷中很乖很乖,如一個小綿羊一般,我狠狠在他粉嫩的臉上啃了一口,以慰這一年多的思念。
「娘,你不會再走了吧?你不會再離開小蓮藕了吧?」他的手抱緊我生怕我會再次從他的身邊離開,看著這樣的他,我微微心酸。
「娘不會離開小蓮藕的了。」我將他放下來,他就扯起我滿軍營跑,碰到他熟悉的士兵他就大聲地向他們說我是他娘,那自豪的樣子,似乎這個世界上就他一個人有娘一般,軍中將士聽到我是他娘,那腰都挺了起來,表情變得畢恭畢敬的,但也有個別膽子大的,偷偷瞄了我幾眼,都看得眼睛直直的。
小傢伙拉著我到處去,哪裡有他搭的木屋,哪裡有他用泥土堆成的城牆,哪裡有方陣看?他都興致勃勃地介紹著,現在的他已經算是口齒伶俐,因為興奮,他的額頭閃著晶瑩的汗珠,我輕輕幫他拭擦乾。
「小蓮藕,你喜歡這裡嗎?」這裡是無邊無際的荒地,天高地闊。
「我喜歡這裡,小蓮藕最討厭皇宮。」他的回答讓我頗為意外。
「為什麼呢?」
「在皇宮我要讀書背書,我坐要坐得很端正,我走路腰板要挺直,我的衣服不能弄髒,吃飯不能弄出聲音,我不喜歡皇宮,在皇宮我還見不著娘,但這裡有娘,這裡還有刀和槍,可以亂跑,衣服弄髒了也沒有人罵我,爹會把我放在肩膀上,看遠處的風景。」他越說越開心,蹦蹦跳跳的。
這裡的確比皇宮要自由,有一望無際的荒地地,有碩大的落日,有嘹亮的口號聲,整齊的方正,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壯美,但如果他真正上戰場,看到鮮血淋漓,看到屍體如山,他就不會如此說了。
「娘,我現在有兩個爹,也有了兩個娘。」他的話讓我的手微微一顫,他說的娘是師姐吧,孩子是天真爛漫,他以為我聽到他有兩個娘會替他高興,但他卻不知道我的酸澀與黯然。
「娘,你帶了什麼好吃的給小蓮藕?」聽到他的話,我微微愣了一下,我竟然沒想到要帶點什麼東西哄一下他,是我這個做娘的粗心,還是這小傢伙太嘴饞了?
「爹說你去不在皇宮,是幫我去找好吃的了,但如果以後都要找那麼久,小連藕還是不吃了。」他緊緊拖住我的手,雙眼亮晶晶的,對我是那樣的依戀。
「娘不會離開小蓮藕的,明天娘就帶你離開這裡去找好吃的好不好?」
聽到我的話,小傢伙歡喜得直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