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路可不是你楚樂開的,也沒有寫明只准你一個人走。」他懶懶地靠在身後的大樹上,俊美的臉旁帶著一抹閒適的淺笑,偏偏那雙眸子晶亮得讓人無法忽視,讓人很容易捲入他黑暗的漩渦當中,再也出不來。
「反正別跟著我就是了。」我氣鼓鼓地說。
「來,吃點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罵人。」說完遞給我一包幹糧,我都這樣說他了,他怎麼就不生氣?
「走得匆忙,沒有帶什麼好吃的,但去到熱鬧的市集,我帶你吃好的。」
「我又不是出來吃吃喝喝的。」
「到時香噴噴的飯菜端到你的面前,看你還會不會這樣說?口不對心的女人。」他戲謔地說,說完還輕輕用手抹去我嘴角細碎的屑,溫柔而疼愛。
「你能不能別對我那麼好?」
「你能不能別對我那麼差?」
「不能……」
四目相對,我趕緊低頭,怕他的灼熱將我燙傷。
「膽小鬼……」
「你才膽小。」
「如果你不膽小,就接受我怎樣?」接不接受他與膽小有什麼關係?我懶得理他,躍上馬兒繼續趕路,他發出幾聲爽朗的笑聲之後,也躍上馬兒,趕了上來,廣闊的天地迴蕩著疾疾的馬蹄聲。
因為有他,這一路我的日子過得很舒適,住最好的客棧,要最好的客房,吃最精緻的飯菜,他還扯著我觀賞迷人的風光,所以心每天都被填得滿滿的,即使在野外無法投宿,也感覺不到一絲苦,只是讓我頭痛的就是無論我怎麼吼他,怎麼咒罵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都會被他抱得嚴嚴實實,親昵得如一對多年的夫妻。
有一次我專門熬到深夜等到睡著才放心去睡,但醒來卻發現被他抱得更牢,我實在無法,只得罵楚冰哥哥,罵他居然結交了這樣的一個朋友,但無論我罵得多凶,他都懶懶地躺在草地上啃著草葉子,眸子亮亮地看著天空的浮雲,對我罵的話充耳不聞一般。
「口乾了沒?幹了喝點水?」他眸子彎彎,唇微微勾起,讓我滿腔怒火無法發泄。
「稍安勿躁,生氣傷身,生氣就打我幾下吧。」說完真的閉上眼睛讓我打,但那臉卻漾著淡淡的笑,即使我發狠出重手打他也不哼一聲。
「氣消了吧,氣消了我們就上路,不過下次能不能小力一點?這樣你的手也不會痛,是不是?」對著這樣的男人,我真的要倒塌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把手裡的乾糧當作他,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而他卻在一旁看著我笑。
白天趕路倒也君子,但夜晚該怎麼抱還是怎麼抱,從未因為我的惡語改變絲毫,但我不能否認,有他在身邊也讓我體會到從來沒有過的樂趣。
路過溪邊的時候,他架起柴火,就拖著我去抓魚,在楚府我哪曾過過這樣的生活?當鮮蹦亂跳的魚被他抓在手中的時候,我竟然開心得像小孩那樣歡呼,在他含笑的注視下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