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我了,她的心已經沒我了。所有力氣在瞬刻散去,全身軟綿無力,連動一下嘴皮也覺得費盡。
攆車遠去,人群散開,滿地紅花,彰顯曾經的喜慶繁華。
我站在大街上,風大,花瓣飄起,落在我的髮絲,撫過我的臉龐,只留淡香,我不知道我站了多久,我不知道我看了多久,直到腳麻了,眼酸了,我蹲了下去,難掩心痛。
今夜良辰美景,今夜花好月也圓,她的洞房花燭夜,守在她身邊的男人不是我,我痛得連呼吸都覺得痛。
呆呆往回走,沒有目的,茫然而孤獨,我終於倒下了,一路馬不停蹄,一路風餐露宿,一路爬山涉水,支撐著自己的唯一信念轟然倒塌之後,我再也無力跨上馬背。
第一次病倒在床榻,無數次推翻那一碗碗黑黑的藥汁,不願意清醒,不願意好起來。
都做女皇了,你還能怎樣?難道你將她搶回來,她肯不做女皇,她肯丟棄整個狸國?
那個洛楓跟她多配?他看她的眼神多溫柔?她看他的眼神又多甜蜜?她愛上他了,她愛上別的男人了,她真的放棄我了,此時他們興許正在床上卿卿我我,她小小的身軀一定是埋進他的懷中。
痛,很痛,連呼吸都痛。
她是我趕跑的,她是我推開的,小睡,我可以反悔嗎?悔了又如何?不捨得又如何?失去了,終是失去了。
病來如山倒,我一個人躺在客棧那冰冷的床上,孤寂而淒涼,滿腦子都是那飄飛的花,滿眼都是她幸福看著另一個男人的笑顏。
這場病斷斷續續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病好之後,我整個人變得更冷,更沉默,除了面對眾人偶爾露出的虛假笑容外,我已經很少笑,手段更是狠絕,冷得有時讓翼宇也害怕,他說以前的濯傲回來了,復國有望。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她離開我已經一年,我也孤寂了一年,寂靜的夜無人能撫慰這顆孤獨的靈魂,我刻意迴避關於她的消息,甚至是狸國我也極少去關注,但有些東西總是無孔不入,我聽說她對洛將軍情根深種,為他後宮無一男妃,洛將軍可以不朝她行跪拜之禮,她當真如此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