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對於當年以及現在的知識分子來說,都是和女子出嫁一樣的終身大事。
如果考取了,就有非常廣闊的前途,反之,就可能碌碌無為一輩子。
正如一個女子出嫁,若是得到丈夫和公婆的喜愛,她的地位便穩定,處境也順當,否則,日子便很艱難。
百里未蕁自小學習權謀之術,向來習慣於從人們的言語和事物的表面去探索更深層次的東西,這一回看著這位帳房先生所寫出的前人的詩句,只覺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可仔細向來,又有些糊塗了。
她索性放棄了去想,轉而開始研究他的字跡。
只是看了幾眼,百里未蕁便笑了。
她將宣紙放在了刑部尚書面前:「大人請看。」
刑部尚書看去,卻見程家的帳房先生的字與那本表面上是尹侍郎家的實際上卻是程家的帳本上的字根本就不一樣,不僅皺起了眉頭。
兩處的字,別說相似,根本都不是一種字體,宣紙上的字娟秀清新,如春日路邊的馨香小花,淡淡開放,程家帳本上的字卻中規中矩,看似整潔卻一板一眼,沒有半分字的靈動。
他抬起頭,看著百里未蕁的眼神中帶著點兒疑問……
……
齊王府。
「郡主,王爺和和王妃回來了,您該去迎接了。」齊微瀾的心腹侍女輕輕地喚著她。
齊微瀾被侍女叫醒,原先還有些不樂意,欲倒頭再睡,猛地聽到這一句話,驚得立即從床上蹦了起來,混沌的腦子也在這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怎麼這麼快?他們不是說要下個月的月末才回來的嗎?」
她頓時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飛快地想了想,神色頓時變得更加的緊張,一把抓住了侍女的衣服,面色難看地開口:「你不是說今天慕公子沒什麼異常嗎?」
那侍女莫名其妙,見自家郡主火氣太大,諾諾地道:「慕公子的確沒有什麼異常,他很是關心郡主,還關切地問了您究竟是得了什麼病,奴婢故意做出了尷尬的面色,只說是不方便說,就算是慕公子多想,只怕也會想到女子的月事那方面去。」
齊微瀾的聲音猛然間變得尖銳起來:「你說什麼?他很關切地問我怎麼了?」
侍女被她嚇了一跳,怔了一瞬才小聲道:「是的。」
齊微瀾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面部頓時變得更加的慘白,她直直地看著那侍女的眼睛,神色變得凌厲了起來,以從來未有過的嚴肅姿態,一字一句地問道:「這件事,究竟是你為了博我高興才說出來的,還是真的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