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讓你滾,你就不滾了?!」
「好,我記住了。」凌寒北回身,這回是徹底走了。
「媽的……還信不過老子了……」老A咬了咬後槽牙,低頭就著火點上了煙,深吸了一口,然後和沙狼對視了一眼,兩人默契地將只抽了一口的煙擱在了病房的門邊,然後悄聲離開。
賀天凌沒下車,還打著大燈,凌寒北被晃得有些睜不開眼,但聽著一直沒有停的發動機的聲音,他沒敢挪動腳步,總覺得只要自己一閃開,賀哥就會踩下油門將他獨自拋在這裡。
地中海的陽光總是灑得特別早,清晨五點,室外就已是明晃晃的了,港口城市甦醒的也比其他城市早,從半山腰上都能聽到下面港口漸漸喧騰的聲音。
清脆的鳥啼聲也在屋外響起,單從聲音的起伏就能聽出小鳥在樹上來回蹦跳的節奏,賀岑醒了,但沒起身,天還未亮時他就醒了,沒有做噩夢也不是失眠,就是早早地醒了,然後就睡不著了。
輾轉了會,賀岑放棄再次入眠的掙扎,任由自己清醒著,黎明前天色是最黑暗的,也是最安靜的,大腦卻活躍的不像話,白日裡不及細思的或者是刻意壓制的,都在寂靜的黎明前夕被攪擾了起來,翻滾不息,想停都停不下來。
真的要做那個手術嗎?
當然要做!除了做之外,你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我只是……只是什麼?
對啊,只是什麼?賀岑睜著眼,沒有焦點地看向房頂,你又不是孩子,你想要站起來就得做手術,哪怕是讓別人來替你做選擇,你也只會有這一個決定。
我、我只是有些不安,還、還有些害怕……
不安什麼?害怕什麼?賀岑,你不是早就明白害怕並不能改變任何事,只會讓你處於更艱難的境地,只是一個手術,有什麼好怕的?你怕失敗還是怕出意外?
我、我怕疼,還有孤獨。
賀岑的手摸到了當年受傷的地方,手指微顫,好一會才離開那裡。
寂靜的房間裡,綿長的帶著細微不穩的嘆息聲響起,而後又漸漸隱沒。
天邊已泛起青色。
天亮了,賀岑收起了所有的脆弱,無論如何他都只能咬牙前行,有人陪伴也好,獨自一人也罷,他別無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暈死!一大早起來電腦死機了!!真擔心今天碼的文是不是也不見了,嚶嚶嚶,這周還有榜單沒完成,貓要重新去換電腦,今天可能來不及更新了……老天保佑貓的文檔還在吧,否則哭死!!!
貓突然嗅到了結尾的氣息,啊啊啊.....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