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略微沉默,倏然想到一種可能:「父親!您是想說;皇后娘娘還存在一定的利用價值!」
「是!」泥哈慢慢回身,唇角掛著陰鷙笑意:「當初我們派人,路上劫殺皇后,兩次都讓她有驚無險的躲過;而我們消失的人手,卻被皇上關押在上官府邸……」
「也就說明,皇上一直派人在暗中保護皇后!」韶華接過泥哈的話語。
泥哈伸手,輕拍韶華肩膀:「沒錯!」
「所以父親要留下她,以作牽制之用!」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是!」泥哈直言不諱:「既然皇上當初會派人保護與她,也就說明,皇上並不是對她毫無感情!」
「父親說的有一定道理,但……」韶華略微吞吐,說出自己心中顧慮:「皇上萬一對她沒有感情,只是出於對他父親的愧疚呢?」
泥哈笑:「無論是哪一種,只要能令我們達到目的,又有何關係!」
「萬一皇上並不在意呢?」
「那也無妨!」泥哈神情並無多大變化:「萬一我們賭贏了,那是我們賺到;若相反,只不過讓她多活幾日,對我們並無損失!」
韶華。
「找個時間,將此事通知公主,讓她有個心裡準備!」泥哈吩咐。
「孩兒知道!」
伸手從懷中取出一瓶藥,遞予韶華:「給小如服下!」
「是!」韶華起身走至床邊,從瓷瓶內倒出一顆藥,送入小如口中。
只不過片刻時間,小如便從昏睡中悠悠醒來。
眨了眨迷糊雙眼,待看清面前之人,神情瞬間緊張起來:「那名女子有來嗎?情況怎麼樣?」
韶華揚起一抹安慰的笑:「先別急!等下我與你慢慢細說!」
泥哈撇了二人一眼,出聲道:「你對她說吧!為父先去休息了!」
「父親慢走!」韶華恭敬目送。
你快說,到底怎麼樣?她來了沒?小如柔荑緊張攥起,眸光緊緊盯著韶華。
「來了!」韶華簡潔回復。
小如聽聞,暗自吞了口唾液:「那她現在人呢?」
「已被關入地牢!」依舊回答十分簡潔。
「被抓就好……」小如微微鬆了口氣;隨即眉頭蹙起,忍不住嘀咕:「說來也怪,小如與她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取小如性命!」
韶華凝視小如良久,緩緩吐出六個字:「她是皇后娘娘!」
「啊?」小如錯愕微張櫻唇,一時難以消受。
「當扯下她面紗時,我與父親也極其錯愕;不過……」韶華唇角微勾:「既然她樂意送上門,我們就當做是個意外收穫!」
「話雖如此!但……」小如心底隱隱有絲不安:「她會不會是皇上派了的?」
「不會!」韶華直接否決小如所說的可能性:「皇上心中應該十分清楚,皇后若來此,定然不會活著回去;以皇上的性格,定不會讓皇后來此白白送死;我想,她既然獨自一個人到來,也就說明她身後沒什麼幫手!」
「希望吧……」小如喃喃自語:「現在終於明白,她眼底的恨意從何而來……」
韶華伸手輕拍小如香肩:「不要多想了!她現已被關入地牢,不會在威脅到你的性命!」
「關入地牢?」小如狐疑望向韶華:「為何不將她直接處死?」
「父親臨時改變主意……」韶華將他們父子的計劃,細細道來。
「原來如此!」小如輕輕點頭,隨後欲言又止輕咬櫻唇。
「有話不妨直說!」韶華揚起一抹溫和笑意。
「小如可不可以……」再次咬了咬櫻唇:「去地牢一趟?」
「你想去看皇后!」韶華何嘗不清楚小如那點心思。
「是!」
韶華略微沉吟:「明日一早,我去問問父親的意思!」
小如聽聞,唇畔微微揚起:「謝謝你!」
「何時變得如此客氣?」韶華打趣輕笑,隨即站起:「先休息吧!一切事情等明日再說!」
「嗯!」
姍姍來遲的東方旭驍,只來得及聽聞二人對話,眼底划過歉意與愧疚;穩了穩情緒,悄無聲息退下,尋找地牢所在。
四合院不是很大,卻處處透著詭異與危險氣息;東方旭驍每走一步都十分謹慎,時刻提防著,有可能突然出現的敵人。
尋了數個時辰未果,東方旭驍停止繼續找尋,而是找個極為隱秘之地,暫做藏身之用,等待敵人為自己帶路。
在煎熬與漫長的等待中,東方旭驍終於等到了魚兒上鉤。
一襲淡綠衣裳的小如,在一名男子帶領下,走進中間最為寬廣的主屋。
東方旭驍閃身,躲至窗角處;小心翼翼將窗戶推開一條縫,眸光細細打量他們的一舉一動。
男子走至五虎圖前頓住腳步,動手輕輕將五虎圖掀開,底下赫然存有一道機關。
輕按牆壁上的圓形按鈕,耳邊瞬間傳出一陣輕響;本平整的地面,出現一道長寬各一米的暗門;暗門之下,則是蜿蜒悠長的台階。
「小如姑娘!請!」男子做個請的手勢。
小如輕輕點頭,順著台階邁向底下牢房。
東方旭驍默默記下一切,以便晚上救人所用!
地牢的幽暗潮濕,令小如微微有些不適!
柳眉微蹙,望向身側男子:「人呢?」
男子高舉火把:「請隨屬下來!」話音落,帶其在地牢內前行。
片刻;男子在一間相當封閉的牢房前,頓住腳步。
「她在裡面?」小如詢問。
「是!」
小如快步上前,踮起腳尖;順著門上留下的窗口,朝里側望去。
隱隱約約中,可見一名女子手腳被束,墨色秀髮遮住整張臉頰!
「將牢門打開!」想要看的更真切些,小如出聲吩咐。
「請出示泥哈大人手諭!」守在牢房外的兩名守衛,不卑不亢對著小如伸手。
小如眸光,望向同來男子。
男子伸手入懷,取出一塊銅製手諭。
二人見,忙打開牢房:「二位!裡面請!」
「小如姑娘!屬下就不進去了!」男子收起手諭,將火把遞予小如:「泥哈大人交代,不可取她性命!」
「知道了!」小如拿起火把,進入牢房。
幽暗牢房內,突然湧進強光,令紅綾下意識別開眼。
小如將火把掛於牆壁之上,緩步走至紅綾面前:「真沒想到,我們還能再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