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源望去,紅綾充滿血絲雙眸,瞬間湧現出強烈恨意:「我們是不應該見面;因為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早該下十八層地獄!」
小如唇角慢慢勾起:「幾個月未見,皇后娘娘的嘴,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紅綾唇瓣緊抿,眸光死死盯著小如。
「你放心!你的眼神還不足以殺死小如!」小如倏然伸手,挑起紅綾下顎。
紅綾猛然甩頭,避開小如柔荑。
「呵!」小如嘲諷輕笑:「你認為以你目前狀況,還能妄想逃出小如掌心?」
「呸!」手腳被束,已令紅綾完全失去行動能力。
小如抬手,慢慢擦拭臉上唾液,笑的雲淡風輕;在紅綾毫無防備之下,倏然抬手,狠狠甩上其臉頰:「你當,這兒是皇宮嗎?」指尖狠狠捏著紅綾臉頰:「這兒不是你的皇宮,更沒有前呼後擁之人護著你,你最好認清現狀!」
「呵!」完全無視臉上傳來的陣陣疼痛:「你來這兒,就是為了告訴本宮這些?」
「當然不是!」小如收回指尖,慢慢踱向一側牆壁;從牆上取下一把皮鞭,拿在手中細細把玩:「小如來此,是為了看曾經那個高貴不可一世的公主,如今的慘狀!」
「放心!總有一天,你的下場會比本宮摻上十倍百倍!」紅綾咬牙,每一個字中,都帶著濃濃的恨意!
「你現在,也就只能一逞口舌之快了!」小如毫無惱意,反而從心底發出暢快笑意:「說吧!使勁的說;因為呆會,就算由你說,你也不會有力氣說!」話音落,神色倏然變得猙獰;抬起手中長鞭,使出全身力氣朝紅綾身上招呼:「讓你高高在上……讓你欺負我們主僕……讓你派人毆打小如……讓你……」一聲聲鞭子打入肉中悶響,令陰暗牢房越發陰森恐怖。
紅綾死死咬住牙關,倔強的不讓自己發出聲響。
打了一炷香左右,小如氣喘吁吁停下:「真沒想到,皇后娘娘還是個硬骨頭!」
紅綾額頭冷汗不停下滑,慘白唇瓣已被咬出血絲;本完好的衣物,隨著其細皮嫩肉而皮開肉綻;若以紅綾原本嬌貴的身子,此刻只怕早已昏死過去;恰恰因為無道真人所煉製的丹藥,不僅令紅綾身懷武功,更是完全改變了紅綾的體質。
凝視面前氣若遊絲的紅綾,小如笑的張狂:「若讓世人看見,初夏國最貴無比的皇后娘娘,竟然淪落至此,不知他們會有何反應?」
「你、你最好別讓本宮活、活著出去,否則……」紅綾氣息不穩,每說一個字,都要忍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本、本宮定讓你、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事到如今,你還敢嘴硬!」小如抬起鞭子,狠狠朝紅綾臉頰甩去。
隨著『啪』的一聲鞭響,紅綾整個右側臉頰,出現一道猙獰鞭痕。
「無論你現在如何自稱本宮!都不會有人前來救你!」小如用鞭杆挑起紅綾下顎:「皇上雖未直接下令廢了你這個皇后娘娘,但你現在也如同被廢般;而我們家娘娘,此刻卻在宮中享受著皇上獨寵與萬人朝拜!」小如眼底儘是得意之色:「而我,就算殺了你的孩子;同樣不是活著好好的嘛!」
紅綾眼瞼微閉,臉頰火辣辣的疼痛,令她一時無法開口。
「至於你……」小如唇畔,閃過陰鷙笑意:「小如定會讓你在這兒的每一天,都過的十分難忘!」
「有、有本事,你、你就殺了本宮!」現在,死亡對於紅綾來說,並沒什麼可怕;反而是活著,會令紅綾覺得不安。
因為紅綾心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他們暫時留下自己性命,不是為了折磨自己,而是在醞釀一場陰謀。
「想死,沒那麼容易!」小如收回鞭杆,眉頭輕挑:「你的利用價值還未完,我們怎會讓你輕易死去!」
小如的話,無疑證實紅綾心底猜測。
「本宮有、有什麼地方,值、值得你們利用?你們的目、目的,到底為、為何?」吃力詢問心中疑惑。
「既然留下你的性命,自然有用得到你的地方;至於我們的目的……」
「小如姑娘!你說多了!」與小如同來的男子,倏然推開牢門,打斷小如未說完的話。
小如噤聲,未在繼續下去。
「我們該回去了!」男人看都未看紅綾,直接對著小如道。
「知道了!」小如扔下手中鞭子,狠狠瞪著紅綾:「只要你活著一天,小如就會親自過來招呼你一天!」
未得到答案,紅綾心有不甘:「將、講話說完!」
小如笑:「你越是想知道,小如越是不說!」
男子走至牆邊,取下火把:「小如姑娘!該走了!」
「嗯!」小如隨口應了聲,隨之走出牢房。
隨著他們離去;牢房內,再次恢復成一片幽暗。
夜色降臨,一切繁華歸於平靜;東方旭驍謹慎確認,所有人睡下後;方踏著貓步,躡手躡腳閃身進入主屋。
怕引起不必要的危險,東方旭驍沒有點燃火折,而是按照白日所記,摸至五虎圖下;輕輕掀開五虎圖,指尖按向牆壁上圓形按鈕。
隨著一陣輕微聲響,東方旭驍謹慎觀察四周動靜。
良久,見無異色;方放心緊張情緒,邁向暗門。
順著蜿蜒悠長的台階,東方旭驍走至地下牢房。
入目,是一片漆黑與幽靜。
東方旭驍並不清楚地下牢房結構,以及它哪兒設有守衛;以便不敢貿然點燃火折。
手摸索牆壁,慢慢前行。
耳朵細細聆聽,四周的動靜。
黑暗中,東方旭驍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是一個勁的前行。
因為他心中有一種直覺,關押紅綾地方,必有守衛把守;有守衛的地方,則一定有光亮。
抱著這種信念,東方旭驍繼續在黑暗中摸索著。
片刻鐘左右;東方旭驍隱隱約約看到,前方火把跳動,心中頓時一喜,腳步不由自主放的更加輕緩。
「好久都沒值夜班了;這突然來守夜,還真有些不適!」右邊守衛說話同時,忍不住打個哈欠。
「誰說不是!」左邊守衛揉了揉猩紅雙眼:「最近幾年一直沒人關押,我們也都懶散了!」
「說來也算我們倒霉,那麼多人中,偏偏挑中我們倆!」右邊守衛忍不住抱怨;心中多麼希望,此時此刻面前可以出現一張床。
左邊守衛伸手,輕拍右側守衛肩膀;笑道:「認命吧!」
「不認命也沒轍了!」右側守衛撇撇嘴,低聲咕噥。
待東方旭驍漸漸靠近,可以清晰聽聞倆名守衛對話。
『這兒一定有通知外界的按鈕,要先想辦法將他們撂倒,以免他們給外界通風報信……』東方旭驍眉宇微蹙:『……那要如何,才能將他們神不知鬼不覺撂倒……』思緒快速轉動,想著應對之策。
本筆直站立的東方旭驍,倏然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朝對面甬道打去。
「誰?」左側守衛警惕打量四周,尋找可疑之人。
右側守衛隨意掃視一圈:「哪有人,可能是老鼠吧!」
「不行!還是要謹慎些!」左側守衛拿起火把,欲邁開步伐。
「你幹嘛?」右側守衛出聲詢問。
「我去看看,你在這兒守著!」話音落,朝聲源方向走去。
「你還真是敏感……」右側守衛嗤笑搖頭:「這地牢修建時日也不短了,偶爾冒出幾隻老鼠有什麼新奇的;若像你這般謹慎,今夜有的你忙了……」
左側守衛仿若未聞般,絲毫沒有改變心意,繼續朝方才發出聲響之地邁去。
東方旭驍先一步閃身,至石子落下地點;將身子隱藏在牢房拐彎處。
左側守衛高舉火把,在甬道內細細打量四周,並未發現絲毫異樣。
「難道,真是老鼠?」眉宇微蹙,低聲咕噥。
在甬道內再次轉了遍,確定無人後,轉身朝回走去。
東方旭驍眼瞼猛然眯起,快如閃電般出手,捂住男子唇瓣;在其未來得及反應前,一指點上其睡穴。
左側守衛兩眼一翻,身子慢慢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