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也只是撇了一眼風宸匪,從男人的角度來看,他不覺得風宸匪對阿蔓有興趣,阿蔓這一頭熱的剃頭挑子等過一段時間也就冷卻了,不必在意。
這十年內,今天是東宮最熱鬧的一天了,老皇帝對太子風熙湛的偏愛幾乎是人盡皆知,即便他從十一歲的時候就雙腿盡廢,老皇帝還是一路保著他穩坐了十年的太子位。只不過這兩年老皇帝身體每況愈下,二皇子風熙柏在朝中的勢力也是如日中天,可在一個月前的一天,太子一夜之間竟然站了起來,還得到了國師的鼎力支持,本以為朝中局勢已蓋章定論的百官又開始動搖了。
阿蔓本就不喜歡這所謂的人族宴會,反正一切有風宸匪和子都,而且那個太子殿下架子還很大,一直都沒有出現。她和子充就負責吃吃喝喝,吃飽喝足之後還可以在這東宮的後花園賞賞花,不得不說人族真的很會享受,住的講究,吃的講究,就連種的花草都是那些頂級品種,不過這些花草需要精心照顧,不像不迷谷的,那真是風吹雨打都不怕。
阿蔓看得有些迷了眼,她都忍不住想去辣手摧花了,或許跟著大長老學了幾百年的學識,她做到融會貫通的只有一句:花開堪折直須折。
「阿蔓,你過來看。」
子充的呼喚及時阻止了阿蔓伸出去的手,她順著子充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株孤零零的不只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就那麼突兀地立在那裡。
「這是什麼啊?就剩這麼一截了?這是被人砍掉了吧?」
「聖音竹,只不過這棵已經死透了。」
聖音竹是很難得的竹類品種,且不易成活,看這株的根莖應該幾百年了,如今就這麼死了,子充真的覺得很惋惜。
說實話阿蔓不知道聖音竹和不迷谷那些瘋長的青皮竹子有何不同,她還是喜歡能開花的,光禿禿的一根杆,隨便長些葉子,有什麼好看的。
「姑娘,這是鬼蘭。」
突如其來的人聲讓阿蔓情不自禁的手縮了回來,子充這才注意到阿蔓竟然又伸出了她的魔爪,對象還是難得一見的幽靈蘭花,這株蘭竟然已花開五朵,當真難得。
「不好意思,我家姐姐不知道這蘭花如此名貴,打擾了。」子都說過少惹事,少說話,這皇宮內院的每個人都不簡單,他拉著阿蔓就想告辭。
「是在下唐突,嚇到姑娘了,不過這鬼蘭當真嬌貴,又是太子殿下心頭摯愛,在下無意冒犯。」
阿蔓這才打量起這位「唐突」自己賞花的人,不過在她眼中,男人只有兩種:像子都那麼好看的,不如子都好看的。這個人明顯屬於後者,不過容貌氣度也算上乘了。她這時突然想起了風宸匪,他應該算哪一種?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乾脆他算第三種好了,無需和子都比較。
望著面部表情豐富多彩的這位姑娘,風熙柏難以想像一個正常人在短短一刻怎會有這麼多變化,子充雖然不知道阿蔓的小腦袋裡在想什麼,不過他知道他們二人還是先走為妙。
「世子還在等我們,我們就先告辭了。」
子充自作聰明的搬出風宸匪,想著不論是誰知道他們是世子帶來的,總該給世子一些薄面,不與他們為難。
「世子?你們是宸匪的朋友?」
阿蔓聽到風宸匪的名字立馬清醒了過來,「你又是誰?」
「風熙柏。」看到一臉無所謂的阿蔓,風熙柏無奈地又補了一句,「宸匪的表哥。」
果然一和風宸匪套近乎,阿蔓的臉色立馬變得緩和親切許多,子充突然覺得走是走不了了,只是沒想到他們來東宮見到的不是太子,而是二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