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風宸匪就得到了阿蔓拒絕邀約的消息,說實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雖不知何原因,小丫頭確實很迷他,此番竟然。。。
「阿蔓姑娘還說,她有時間會來找世子的,讓世子等著她。」
「好,就看看你在搞什麼鬼。」風宸匪自言自語著。
「還有一個剛剛從宮裡傳來的消息,皇上醒了。」
「哦?他醒的還真是時候。」
風宸匪一邊說著就看到老管家跌跌撞撞的向這邊跑過來,「看來,我的麻煩也來了。」
整個皇城因為風塵然清醒的消息被炸的開了鍋,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究竟傳言中病入膏肓的皇上是真的好了還是一時的迴光返照?無論如何,人們都急於確定事情的真相,可是皇后,各宮娘娘,各部大臣,甚至太子和二皇子都被拒之了門外,更讓大家摸不著頭腦的是皇上竟然召見了逸王世子,一時間,整個皇城人心惶惶。
風宸匪謙卑地跪在地上足足半個時辰了,即使在這炎炎夏日,大理石的冰涼依舊讓他的雙膝有些承受不住,不過他知道他不能問,只能等。
屏風後面的床上時不時傳來皇上粗重的呼吸聲,偶爾還伴有一兩聲強烈的咳嗽,
「風宸匪。」蒼老的聲音讓人難以想像風塵然還不到五十歲。
「臣在。」
「你好大的膽子。」
「臣惶恐。」
「不要以為朕不知道在朕昏迷的期間,那個狼子野心的不孝子和你都幹了些什麼?」
「臣不敢,望皇上莫要聽信小人讒言,誤會了二殿下。」
風宸匪說到小人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角落裡站著的李星闌。
「誤會?不敢?你們有什麼是不敢的,朕又有什麼好誤會的?事到如今,你們就差逼宮弒君了?」
「臣不敢。」風宸匪嘴裡說著不敢,聲音中卻沒有絲毫的膽怯。
風塵然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直到他再也撐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
「皇上。」李星闌趕緊上前,搭脈之後,才稍稍鬆口氣。
「這口瘀血吐出來,舒服多了,國師說得不錯,原來動怒真的有助朕疏通經脈。」
風塵然這時仿佛才注意到依然跪在下邊的人,「起來吧,你那個身子比起朕怕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謝皇上。」風宸匪手腳並用有些狼狽的站了起來,旁邊的宮人並無一人上前幫忙,
「你父王可還好?」
「還是老樣子,太醫說餘生怕是都醒不過來了。」
「哦?當真有那麼嚴重?」
似乎過了很久的一瞬之後,「是。」風宸匪還是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個字。
說了這麼會兒話,風塵然似乎又有些不舒服了,李星闌讓宮人餵了他一顆黑色的丹藥,
「你可知你身上的牽機變是何人所下?」風塵然的問話讓風宸匪眼神一變,
「臣不知。」
「說起來朕的皇后也是個狠毒之人,那年你才多大,四歲還是五歲?她也下的去手,但念在此毒並沒有傷你性命,朕給了她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是他們母子如今卻得寸進尺。」
風宸匪知道,皇上輕描淡寫的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風宸匪,如今你知道了這些,是否還是選擇風熙柏?」
「臣誰都不選,臣只忠於皇上,忠於南山國。」
「好,好一個逸王世子,好一個忠於皇上,那朕問你,你是忠於朕這個皇上,還是日後你要扶他上位的那一個?」
風塵然一把推倒了床前的屏風,他虛弱的站立在風宸匪面前,渾身帶著肅殺之氣,不過就在風宸匪也抬頭的一瞬間,他的眼神又有了變化,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你。。。」風塵然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你不是她。」他有些趔趄地後退了幾步,「看來朕真的是老了,都快忘了你長什麼樣子了,朕有幾年未見過你了?」他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認真的問話。
「五年了。」
「原來如此,原來。。。你走吧,以後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再進宮。」
風宸匪步出皇上寢宮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外面整齊佩刀站立的御林軍正嚴陳以待,似乎就等皇上一聲令下,就會破門而入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