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遇刺身亡,屍體還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這樣的事情,怕也是南山建國幾百年來頭一次發生了,天下人都在議論是誰這麼大逆不道,這時候新皇在萬眾矚目下也登基了,不是太子,而是二皇子,據說先皇對太子失望透頂,雖沒有昭告天下廢太子,卻把一紙傳位的詔書早早地放在了大殿的匾額後方。大局已定,沒有人會在乎史官將要記載的這一段故事有沒有蹊蹺,更沒有人再在意東宮的太子後來如何,不過這刺客的身份卻被很快查了出來,國師李星闌的畫像和通緝令一日之間貼滿了南山國各城的大街小巷。
不過這都是後話,當夜的世子風宸匪回到逸王府就發起了高燒,阿蔓好巧不巧的又一次深夜造訪,拗不過風宸匪不讓找府里人幫忙的要求,她只能親自上陣了,聽說風寒只是人族的一種小病,阿蔓告訴自己按照步驟來:餵水,呀,不小心餵到了衣服上,餵藥,呀,又不小心餵到了衣服上,結果就是一個發燒的世子穿著濕衣服開始瑟瑟發抖。
最後就是暗處的初一實在不想自己的主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出手了,三下兩下利索的換完衣服,餵完藥,給主子蓋上被子,又消失了。阿蔓沒想到這個天天跟著風宸匪的小尾巴還有些本事。
風宸匪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寅時了,他總覺得自己腰酸背痛的,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人,他算是明白了,這個丫頭不知道男女有別就罷了,還不知道讓著生病的人,大半個床都被她占了,只能擠在角落手腳伸不開的他難怪會不舒服了。風宸匪想小心地翻下床,奈何阿蔓霸氣的睡姿,腿還搭在人家的身上,不出意外的阿蔓被風宸匪「吵醒」了。
「你醒啦。」阿蔓迷迷糊糊的坐起來,額頭自然地抵住了風宸匪的額頭,感受了一下,「退燒了,剛才那個人說了,這就是病好了。」
風宸匪不用細究阿蔓嘴裡的那個人是誰,那個人自己就知道自己要挨罰了。
「多謝阿蔓姑娘照顧了。」風宸匪想著怎麼也要客氣一下,
「那你想怎麼謝我啊?」
「姑娘想要在下如何謝?」
「我能不能親你一下。」
任風宸匪聰明絕頂,他也絕對沒想到阿蔓的請求如此不矜持,而且正常的不是應該女子對男子說:你能不能親我一下?
就連在屋頂躥來躥去的初一都犯難了,他的任務是時時刻刻盯緊主子,保護主子,可是接下來的一幕他是盯還是不盯呢?
阿蔓想起了妖十三的話,第一次肌膚之親的時候,莫要太唐突,否則會被對方視作登徒浪子,她看著風宸匪薄薄的雙唇,紅紅的臉頰,都不能下口,太可惜了,為了以後長遠的發展,她忍了下來,「那我來嘍。」
做好預告的阿蔓慢慢直起上半身,調整好位置,「呱唧」一下子親在了風宸匪的額頭上,阿蔓很滿足,觸感不錯。
被非禮了的風宸匪,想著自己好像還沒答應呢,這丫頭就已經亂來了,而且看她笑的那個猖狂的樣子,一猜就不知道如此做過多少回了,尤其又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妖,風宸匪突然覺得自己心裡有些發堵,
「其實我這次來是跟你道別的,我要走了。」
「去哪裡?」
風宸匪人生頭一次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話竟然是個愚蠢的問題,管她去哪裡呢。
「我要回不迷谷了,天亮就啟程了,這次出來耽擱的時間有些長了。」
風宸匪自動忽略了阿蔓話語中透出的濃濃的不舍之情,他突然覺得這丫頭是吃干抹淨要跑的節奏。。
「不過,我很快會回來找你的,我保證。」
最後竟然沒有等風宸匪說上一句話,阿蔓就自顧自的來了一個離別的擁抱,還小聲嘟囔了一句:我會想你的,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初一這是第二次看到自家主子石化的表情了。
接下來的幾日,青州城可謂熱鬧的很,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城裡的百姓也自發舉行了很多慶祝活動,是誰,而他又如何坐上了那個位置對他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成為他們的皇上。
再次來到太后的寢宮,風宸匪覺得恍如隔世,
「臣參見太后。」
「起來吧,走近些,讓哀家看看。」
當今太后是先皇的結髮妻子,不過她保養的很好,眼角還絲毫未見皺紋,可謂是風華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