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基本上是燕燕貼到子都的身上說的,在外人看來,兩人就像是一對耳鬢廝磨的情人般,子都並未答話,燕燕嫵媚一笑,「你不會是想以自己血肉之軀為祭,再重新封印一次吧?」
子都的想法被人看穿,他也沒有絲毫的意外,他知道這事瞞不過歸墟出來的這個女人,
「你沒有反駁,看來我是猜對了,那我再猜猜,你的這個想法不會是昨晚上才決定的吧?」
子都的睫毛有些顫動,不過他還是沒有言語,他不想讓阿蔓和龜叔有什麼疑心的,
「看來我又猜對了,沒想到你。。。看來傻姑娘倒是沒有看錯人,好,我成全你。」
「還請燕燕姑娘告知這血祭法究竟如何行使?」
「等我想好告訴你。」
燕燕走後,阿蔓還有老烏龜也被子都轟了出去,他說有事要和風宸匪商量,阿蔓以為他們兩個要分享一下權利鬥爭的心得,畢竟他們都是此中的佼佼者,或許風宸匪的經驗會讓子都有給人下套,算計人什麼的新想法。其實主要是龜叔得到子都的示意,他跟阿蔓詳細介紹了各種魚蝦蟹貝的蘸料生吃的新方法,她等不及先去嘗試了。
「子都兄是有何事要交代於我嗎?」
風宸匪見子都表情凝重,知他此次要做的事定不會像剛才說的那樣輕鬆,必是十分兇險的,如今又單獨留他一人,怕是。。。
「我知阿蔓心繫於你,那你呢?」
子都此時的眼神很可怕,像是風宸匪一旦說的答案他不滿意,他就會立刻要了他的命,初一也感受到了那份戾氣,隨時做好了拔劍的準備。
「子都兄也知道我早有婚約在身,對阿蔓我無法做出任何承諾。」
風宸匪並沒有絲毫的膽怯,依舊語氣淡淡。
兩人就那麼眼神交戰了片刻,誰都沒有退卻,初一在一旁嚴陣以待,裡衣已被汗打濕,他沒有把握勝過子都,何況對方是妖族。
「世子倒是誠實。」
「我沒有必要隱瞞,子都兄比我要了解阿蔓,男女之事,她根本就不懂,或許有一天,她就會把我拋在一邊了。」
風宸匪刻意忽略自己某天會被某人拋棄時心裡湧上的失落。
「我也希望有這麼一天,畢竟你們人妖殊途,你不可能永遠陪在她身邊,她要有事,你也護不住她,只不過,阿蔓是個死心眼兒的人,我從未見她對別人有過這麼強烈的執念和迷戀,她對你是一時興趣還是真的非你不可,我無法確定,所以我不放心。」
風宸匪自嘲一笑,幾十年壽命的人族對生命漫長的妖族來說歸根結底可不就是一時興趣?風宸匪會這麼想,其實是他自己不敢想,也不願承認阿蔓會把他視作那個「非你不可」,他承受不起。
「那我要如何做才能讓子都兄安心?」
子都似乎懂得風宸匪內心的想法,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人,都有非要去做的事,生命可以捨去,但是心必須要守住,一旦遺落在她人身上,有了牽掛,有了軟肋,定會萬劫不復。所以百年前他把那個可能親手毀了,風宸匪呢?如果面臨這樣的抉擇,他會跟他一樣吧。
「趁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不如斷了阿蔓的念想,我會休書給大長老,讓他放你回去,至於南山國那邊,即使你現在就回去,相信你也會有法子保全自己的。」
「好,就依你所言。」
初一沒想到主子真的答應了,子都大人或許只是試探他,而且現在回去,必定會引起太后和皇上的猜忌,皇上現在根基未穩,與太后和司氏的對弈還未結束,主子必定會成為雙方互相試探的犧牲品。
子都也沒有想到風宸匪會如此痛快的答應,以他對這個世子的了解,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不會去做,不過子都不會管他為什麼同意了,總之他會說到做到就好。
「還有一事,若我此番回不來,望世子可以把阿蔓送回不迷谷。」
「好。」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