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日,風宸匪和阿蔓就收到了司慧然的邀約,說是想一同去郊遊,盡一盡地主之誼。
「阿蔓想去嗎?」
「去,為什麼不去,有吃有喝還有美人相伴,何樂而不為?」
風宸匪真是不願揣測阿蔓口中的美人是誰,
「主子,雍州城郊最有名的是鹿湖,聽說有緣人可以在那裡見到神鹿。」
阿蔓對寒衣的話有些嗤之以鼻,「那都是你們人族的盲目崇拜,哪有什麼神鹿之說,不過都是神族的坐騎罷了,神族確實賜予了鹿族龍角,也只不過想讓它們看起來威武些。」
阿蔓的話讓寒衣有些接不下去了,初一拍拍他的肩膀,讓他不要放在心上,這小丫頭說話噎人的本事他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不過這鹿茸對你們人族來說確是好東西不假,如果真的能碰到,倒是可以弄些來給阿匪補補身子。」
阿蔓的自言自語讓一旁的二人表情相當精彩,他們都是有信仰的人,神鹿在他們心中無疑是消逝的神族留在世間的最後一點遺蹟,結果在阿蔓的眼中卻成了盤中餐,還有他們的主子竟也是一副嘗嘗也可的樣子。
午後,一輛馬車緩緩地向郊外駛去,阿蔓的頭舒服地枕在風宸匪的大腿上,樂呵呵地看著風宸匪特意留給她的話本,車外的寒衣聽著裡面不時傳來的笑聲,他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側靠在馬車內的風宸匪,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在自己的膝蓋上,他覺得他周身似乎都能感受到外面的清風甚至是柳絮飛落,就好像他曾經死水一般的脈絡氣息一下子活過來了,初一跟他說要試著讓這氣息自然的在身體裡流動,收縮自如,即使沒有武功招式,也可以築起一道天然的屏障,這些就是西境仙門流傳出來的修行之法。
「阿匪,你打算什麼時候起身回青州?」
「十日之後吧,司慧然想在太后生辰之前趕回去。」
「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我想先回不迷谷,出來有些日子了。」
阿蔓感到風宸匪的身子明顯一僵,她慢慢坐起身來,直視著他的眼睛,
「阿匪,你不會真的想讓我去搶親吧?無論一個,還是兩個,你終歸是要娶的。」
「我需要時間。。。」
「我說這些不是逼你,你知道的,無論有誰在你身邊,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會在的,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你還有自己必須做的事。」
風宸匪不知道他的阿蔓還能如此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她是真的長大了,可他寧願她像以前一樣不管不顧地纏著他。
阿蔓把頭輕輕靠在風宸匪的懷中,感受他越來越有力的心跳,千機子說過他的壽命會延長,這樣就說明他們兩個還有很長時間,等他做完想做的事,管他娶了幾個女人呢,她都會來把他帶走。
第一次離開是要獨自一人去北狄找解藥,這次離開是怕攪了他的婚事,阿蔓似乎永遠都在為風宸匪著想,而他呢?風宸匪什麼都明白,可是他還是忍不了阿蔓每一次的說走就走,說他占有欲強也好,自私也好,他這次不想讓阿蔓再離開了,他一定會想到辦法,讓三個月之後的婚禮沒法舉行。
「如果我不想你離開呢?」
風宸匪慢慢收緊的手臂讓困在他懷裡的阿蔓微微皺了眉頭,這解藥的效果實在是太好了,阿蔓甚至懷疑,假以時日,她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那我就不走了。」
懷中人兒的這句話讓風宸匪緊繃的身子鬆懈了下來,阿蔓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馬車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似乎驚了裡面的一群飛鳥,
「主子,好像有埋伏。」
阿蔓透過馬車的帘子,看到外面有七個身穿白衣的人,御劍而來,這裝扮,這氣息,這道貌岸然的樣子讓阿蔓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苦笑一聲,
「阿匪,這些人是沖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