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請來的大夫整整忙碌了一個晚上,才給重陽這沒多少好地方的身體上完藥,包紮好,他整個人現在就像一個粽子一樣,完全看不出裡面是什麼餡兒的了。阿蔓覺得初一挺「專一」的,城裡那麼多藥鋪,那麼多問診的大夫,他就認準了這一個,先是寒衣被火燒火燎的整個後背,如今再是重陽渾身的刀傷,害得這個大夫一度以為他們幾個不是什麼好人,這三天兩頭的見血,哪是好人家應該有的事。
寒衣得知消息勉強撐著身子過來看了重陽,他們四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在煉獄訓練,重陽是四人中最小的一個,武功也是最差的,可是他無疑是最聰明的,一般的事,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傷他至此。
「初一,查到是誰了嗎?」
初一知道寒衣跟他一樣心疼,一樣迫不及待想報仇,
「主子和阿蔓姑娘去找那個通知我們去救重陽的人了,她應該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傷,等中元到了,咱們一起為重陽百倍千倍的還給他們。」
「他們兩個人去行嗎?不會有危險吧?」
「主子怕那些人再找上門,讓我留下照顧你們,放心吧,主子已經不是以前的主子了,而且你也看見了,阿蔓姑娘也不是好惹的。」
寒衣知道初一的意思,不過他總覺得這個雍州城裡似乎危機四伏。
「小結巴。」
床上的人突然一聲大喊,讓屋子裡的兩人趕忙湊了過去,寒衣著急扯動了背後的傷口,一時疼得他齜牙咧嘴。
「重陽你醒啦?你沒事了吧?」
初一穩住他亂動的身體,防止傷口又崩開,
「初一?真的是你?昨晚聽到你的聲音,我還以為自己做夢了呢?」
「臭小子,你這是幹什麼啦?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樣子?」
「初一,你就先別罵他了,等他好了再收拾他也不遲。」
寒衣這勸慰人的話還真是貼心,不過重陽不想與他們計較這些,他拖著不便的身子就想下床,初一一時情急就把他狠狠推到在床上,這一下疼的他再也爬不起來了,
「你還知道疼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還想幹什麼去?」
「我要去找人。」
「找誰啊,這麼重要?比你的命還重要?」
「是。」
重陽的話讓初一差點兒背過氣去,他知道這個小子脾氣倔,只是沒想到在這種生死關頭的節骨眼兒,他還是如此。
寒衣用手拍了拍初一的肩膀,讓他稍安勿躁,「重陽,你先別急,就你這個樣子,別說找人了,你連這個門都走不出去。」
重陽這才仔細看了看自己,滿身的白色繃帶,「可是小結巴有危險。」
「你說的這個小結巴究竟是誰啊?她有什麼危險,你可以跟我們說,我們會幫你的。」
重陽的眼睛一亮,「對,你們兩個可以幫我。」他慢慢冷靜了下來,「不過你們怎麼會在雍州?又是如何知道我被困的?」
初一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重陽若有所思,他沒想到在他被困的短短數日,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皇上竟然會把司家的女兒賜婚給主子,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這事已然成定局,咱們多思無益,主子自己心裡有數。」
「你剛才提到的阿蔓姑娘的那位朋友應該就是小結巴了,她叫蓁蓁,就住在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