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抓你的人與司府有關?」
寒衣終於想通了整件事,
「是,我這一身的傷就是拜司慧然所賜。」
「司慧然?那個嬌滴滴的二小姐?」
「嬌滴滴?你們不會知道她有多心狠手辣,而且,我總覺得她不像個人了……」
阿蔓帶著風宸匪似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晃,一路走走停停,買買買,身為世子,最基本的就是荷包夠深,好像裡面的錢永遠花不完,阿蔓現在似乎明白人族的女子為什麼擠破頭都想嫁給有錢人了,以前的她只敢在街邊的攤販那裡豪橫,現在的她都能在商鋪里看上什麼拿什麼了。
這也是風宸匪第一次陪阿蔓逛街,沒想到身為一個妖族,她竟然對花錢這種事如此在行。初一前兩天,也就是阿蔓初到雍州城的那一天,他曾旁敲側擊十分隱晦的抱怨他沒錢了,風宸匪還以為是他嫌這個主子發給他的餉銀太少了,如此想來那天是在街上碰到三人的,想必荷包是被阿蔓豪爽的花光了。
「我現在知道為何阿蔓總是想讓子充掉眼淚了。」
「啊?嘿嘿,可不光是為了我自己,不迷谷那麼多小妖們需要餵飽呢?」
兩個人就這麼牽著手走在街上,笑著,聊著,風宸匪覺得似乎又回到了不迷谷的時候,可以暫時不用想那麼多事,
「不過阿蔓,咱們就這麼明目張胆地等著跟蓁蓁姑娘見面似乎不妥啊。」
「她得知重陽被救的消息,一定會想辦法聯絡我的,咱們越光明正大,反而越不引人懷疑。」阿蔓似是在故弄玄虛,不過風宸匪願意陪著她一起裝下去,反正他的荷包還撐得住。
「蓁蓁與你一樣是妖族?」
「嗯,而且她是一株讖花。」
「讖花?一語成讖?」
「嗯。」
「原來真有這種花,我一直以為它是人們杜撰出來的。」
「你們的書里都是如何說它的?」
「百年一開花,花瓣三分,赤紅如血,以此花花瓣服下,可預見他人將遇之禍,故得名讖花。」
「此話倒是不假,不過也正因如此讖花留世的才不多,蓁蓁我估計是世間最後一朵讖花了,它也是因為生在了西境仙門才得以長成,不過那些仙門的人也沒存什麼好心思,所以我離開的時候順便把有了神識的蓁蓁也帶走了。」
「那她為何沒有跟你一起留在不迷谷?」
「她修成人形之後,就想著到處走走看看,我和無衣都曾勸她,因為她身份特殊,一旦被人知道,恐怕都會打她的主意,可是她寧願做個啞巴不說話,也不願意一輩子困在谷中。」
「這麼說,她是故意不說話的?」
「嗯,不能說假話,倒不如乾脆不說了。」
「阿蔓,你說西境仙門來雍州城本來要找的那個妖會不會是蓁蓁姑娘?」
「我也這麼想過,不過他們臨死前說是有一個很厲害的妖在此作祟,不是我看不起蓁蓁,在人族這幾十年,她沒被人抓去煉了丹就已經是奇蹟了,而且說她會害人,這是不可能的。」
「那這個城中難道還有別的妖?」
「這我就不知道了,其實我對西境仙門的那個委託人更感興趣,你也知道,這三百年來,我不迷谷的捉妖業務比起他們,更是名聲在外,你說究竟是誰會捨近求遠呢?」
阿蔓的話讓風宸匪一下子頓住了腳步,他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可是一時又想不明白,還有七日就要離開了看來真得儘快跟蓁蓁談一談了,這一切似乎都有某種聯繫,先是司慧然請願要下嫁與他,而後他奉皇命來這裡接司慧然回青州,阿蔓的出現或許是意外,但是緊接著西境仙門的人出現呢?他們本不是為了阿蔓而來,卻又從何處得知阿蔓在這裡,真的是巧合嗎?還有重陽和蓁蓁,他們之間究竟是何關係?司家跟這所有的事到底有沒有關係?司慧然在這裡面又充當著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