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雍州城駐守了十幾年,對那裡的一切比青州城還要熟悉,城裡的所有人都把我當成是他們的保護神,沒有人敢對我,對將軍府有半分不敬。」
風宸匪知道司莫懷有狂傲的資本,雍州城於他就像荊州城對他父王一樣,那裡似乎才是他們真正的家,城裡的人不管是出於敬也好,怕也罷,在那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他們更像是那裡的「土皇帝」。
阿蔓不知道司莫懷現在說這些還有何意義,就算城裡的大部分人對他都是心悅誠服,總會有那麼一兩個看不慣他的吧。
「雍州城百年來從未有過妖患,我相信這次的寄生妖一定不是偶然,如果不是城裡那些淳樸善良的民眾,那就一定是有些居心叵測的外人。」
這含沙射影的說法讓阿蔓有些不屑,怎麼就尊敬他司莫懷的城裡人是淳樸善良的民眾?這不明顯說她和風宸匪這些外人是居心叵測了?雖然他的話貌似也沒錯。
「司將軍的話也很有道理,如果你想徹查這件事,我看可以把近一月內進出雍州城的外地人都盤查一下。」
揣著明白裝糊塗也是風宸匪擅長的。
「這些人中也包括世子?」
「那是自然,雖然我是受皇命前往雍州的,但畢竟也是將軍口中的外人。」
「如此甚好,那我還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世子。」
「將軍請說。」
「世子是否對皇上的賜婚不滿意?」
司莫懷的直接讓風宸匪臉上有了笑意,
「看來,司將軍是真的懷疑本世子了?」
「畢竟世子有足夠的理由。」
「有何理由?就因為司將軍要把一個如花似玉知書達理的女兒嫁於我這個廢物世子為妻,我就要滅了司府滿門?」
司莫懷當然知道他的這個說法在世人眼中都是不成立的,因為他們都覺得他將嫡出的女兒嫁於風宸匪,是「抬舉」他了,可是司莫懷心裡越來越清楚,這個世子並不是傳聞中的廢物,甚至還有可能是個很可怕的對手。
「世子,事到如今,咱們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了,我與你父王,司府與逸王府,從來都是水火不容的,你一定早就猜到我將女兒嫁與你,目的不單純。」
「哦,如此說來的話,皇上的賜婚我確實應該不滿意,只不過這些恩怨你我心知肚明,司將軍覺得我會如此愚笨,明知你最先懷疑的會是我,我還要做這些事?」
「或許這就是世子的高明之處。」
「司將軍所說也不無道理,不過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你覺得皇上會相信嗎?」
「不會,所以我今日才請你前來,開誠布公地說這些話,我只是想要一個真相,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想讓他們死得不明不白,我也想給活下來的人一個交代。」
「阿蔓,你先出去,有些事我要單獨和司將軍說一下。」
「好。」
阿蔓臨走時忍不住又抬頭看了一眼司莫懷,這時她才真切的反應過來,這個不可一世的將軍壓根就沒正眼看過她,阿蔓雖然想要保持低調,但未曾想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由始至終,人家就沒將這個風宸匪屁股後面跟著的野丫頭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