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害了我司府上下幾十口人,最後被世子的人捉住,交給了西境仙門的仙長。」
司慧然思路清晰,對答如流,說的也算是事實,就是不知道這番話是有人教她的還是她的記憶本就如此?風宸匪一時也迷惑了,他和阿蔓對司慧然都不熟悉,當日與他們在密室的那一個究竟是真是假,也有待考量。
「司姑娘此番是否會在皇后娘娘寢宮住些日子?」
「嗯,太后不在了,皇后娘娘一時傷心過度,積鬱成疾,皇上讓我留在宮裡陪伴她,多開解她,說起來,除了皇后娘娘,這個宮裡太后最疼的人怕是林思婉姑娘了吧?我聽說她已求得皇上恩典,延遲與世子的大婚,為太后守孝一年。」
「思婉跟在太后身邊多年,太后待她一向親厚,此舉正可報答太后這些年的養育教導之恩。」
「如此說來,我豈不是可以早於林姑娘進門?」
司慧然突然冒出的這句話確實讓風宸匪有些難以招架,他一時的無法對答,讓司慧然莞爾一笑,羞中帶怯,當真把一個傾慕眼前男子的期盼出閣的姑娘演繹的十分傳神。
奈何不解風情的風宸匪想的卻是:司慧然臉上的羞也好,怯也好,甚至是眼神中流轉的脈脈含情也好,都相當活靈活現,並不像一個戴著人皮面具的人。
「若是皇上和司將軍同意,等過了太后這三個月的國喪期,你我即可完婚,相信思婉也不會介意的。」
「世子不必當真,這只是女兒家一時的玩笑話,太后是我的親姑姑,我會同林姑娘一起為她守孝。」
「如此也好。」
「對了,不知阿蔓姑娘可跟世子一起回青州了?」
司慧然終於從風宸匪冷靜冰涼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一樣的表情,雖然他竭力克制了,不過那隱藏在眉間的殺氣她還是捕捉到了。
「我已經打發她回荊州了。」
「是嗎?那太可惜了,在雍州城的時候,我與阿蔓姑娘可謂一見如故,還想著她若是也在青州的話,咱們三個又可以一同坐馬車出遊,把酒言歡了。」
司慧然的話讓風宸匪的心裡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人若是真的司慧然也就罷了,還可以解釋為李星闌用了什麼障眼法,瞞天過海地救下了她,若她不是真的,難不成是「借屍還魂」?連這些事她都知道?
「今日就不多耽誤世子了,皇后娘娘也等著我呢,咱們改日見面再敘。」
司慧然行禮之後,沒等風宸匪有所反應,她就在宮人們的帶領下離開了。
風宸匪就這麼盯著司慧然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見,他還是在那裡一動不動,這一舉動後來在宮人們的過度解讀下成了一段才子佳人皇城重逢後的依依不捨。
「初一,你覺得這個人是不是咱們在雍州城見到的司慧然?」
「主子,屬下也說不好,不過或許咱們在雍州城見到的那個才是假的,如今的這個才是正主兒也說不定。」
初一的話讓風宸匪豁然開朗,無論雍州城那個是死是活,能到青州城的這個才是真的司慧然,司慧然只是一個名字,只是用來與逸王府聯姻的棋子,名字下的這個人是誰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