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蔓當著自己的面哭得如此酣暢淋漓,這是第一次,這讓還沒開口的風宸匪一下子有些發懵,她莫不是怪自己一直沒來看她生氣了?還是身上的傷實在是太疼了?一時間,無數個猜測湧進了風宸匪的腦子裡,可是他卻想不出任何一個應對之法可以面對如今的情況。
「阿蔓,你怎麼了?」
問出這麼沒有水準的問題,怕是風宸匪人生中的第一次,
阿蔓可不知道風宸匪現在的窘迫,她自顧自的哭夠了,哭累了,才慢慢停下來,
「你。。。你怎麼來了?」
阿蔓說話還不利索,鼻子還一抽一抽的,不過風宸匪終於想起了他此行的目的,他用手摸了摸藥碗,還有餘溫,
「無衣長老給你熬的藥。」
「啊?什麼藥?」
看到近在眼前的那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阿蔓才反應過來無衣出賣了她,
「快些喝了吧,涼了就更苦了。」
那嗆鼻子的味道讓阿蔓差點吐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無衣一點長進都沒有,在風宸匪的緊盯下,阿蔓無奈地先抿了一小口,可這第二口她實在沒有勇氣嘗試了,
「阿蔓知不知道有一個詞叫同甘共苦?」
同床共枕?阿蔓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八竿子打不著的另一個詞,而且還是一個她深有體會,親身嘗試過的一個詞,在她想入非非的時候,那個熟悉中的溫暖唇瓣也印了上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那極致的苦,如此循環反覆,大半碗藥頃刻也見了底。
風宸匪用手抹去了阿蔓嘴角留下的藥漬,她此刻倒是老實又安靜,任憑他擺弄,
「阿匪,她沒事吧?」
「沒事。」
兩人似乎陷入了毫無止境的沉默,阿蔓低著頭一副受氣小媳婦兒的樣子,讓風宸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啊?」阿蔓抬起頭,又搖搖頭,
「既然你沒有,那我有,我問,你如實回答就行了。」
風宸匪把藥碗放到桌子上,坐在阿蔓對面,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逼得她避無可避,
「那你問吧。」
「為什麼要去?」
「欺負你的女人就是欺負你,我當然要管。」
阿蔓說得理直氣壯,風宸匪其實也無意糾結這些已經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了,
「那是誰傷了你?」
「司慧然。」
「她真是妖?」
「是啊,而且是一隻相當厲害的妖,上古妖族尺蠖,她很擅長變換的,別說咱們了,就算是司慧然最親的人都分辨不出真假,不過我也不是好惹的,她的傷不會比我好受。」